第24章(第4页)
艾西礼道,“如果要对自我损耗到本质都不完整的地步,这段关系也没有必要继续了。”
柳德米拉听完笑了,“你这话不能让加尔听见。”
艾西礼:“怎么?”
“我们在遇到彼此之前,其实都没有和什么人共度终生的打算。”
柳德米拉悠悠地说,“她说爱让懦夫成为勇者,让虚无主义者相信理想,换言之,正是爱能够改变人们的某种本质。”
她说完把猫抱上窗台,摸了摸它的头,示意它可以出去了。
然而猫抖了抖毛,以一个非常闲适的姿势卧了下来。
艾西礼看着窗台上的猫,沉思片刻,而后说:“这确实是另一种人生方式。”
“当然,我们求同存异。”
柳德米拉说着竖起食指,“其实对于你刚刚的观点,还有另一种解释。”
艾西礼:“什么解释?”
柳德米拉:“某种程度上,正是因为人生中有了对方的支持,你的‘自我’才得以不被外界改变。在你的观点里,捍卫自我固然是保持情感关系的前提,但有的候,这段关系也在反过来捍卫你身为个体的主体性。”
野猫的瞳孔反射出艾西礼的脸。
他看起来很认真地思考了柳德米拉所说的话,而后道:“我想,您说的对。”
“什么说得对?”
林连雀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两人扭头,只见林老板正站在楼梯门口,一只手撑在门框上,见他俩一同抬头看过来,不禁笑了:“你们这架势。”
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摆着报纸和果茶,还有艾西礼带过来的奶油小蛋糕,桌布是加加林那空闲时织的,勾了月白色的花边,窗台上还有一只酣然入睡的大花猫。
“你俩这样子简直像一对闺中密友。”
林连雀啧啧感慨,“一边喝茶一边等自家丈夫回家。”
柳德米拉反问:“林老板难道不是吗?”
“确实好几天没见过纳尔齐斯教授了。”
艾西礼非常配合地说。
“差不多行了啊,适可而止。”
林连雀半是警告半是玩笑道,“不过好消息是艾西礼夫人刚刚派人过来传话,问你们晚上要不要出门。”
艾西礼:“?”
艾西礼:“什么东西?”
“不是吧,这都反应不过来?”
林连雀看着他乐,逗他:“夏德里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