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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春山六须鲇在哪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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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南佳聽過多次,次數多到她已厭煩無比,垂下的腦袋再度抬起:「一碼事歸一碼事,之前來家裡鬧事的那伙人難道你忘了嗎?街坊四鄰像看馬戲團似的圍在咱們家門前看那伙人把家裡翻個底朝天,東西砸個稀爛,如果不是因為他在外面欠下賭債,我們也不會成為這條街笑柄!」

林思瓊不去看女兒受傷憤怒的眼眸,已經關係差成這樣她不能再向著誰多說一點,只會將矛盾激化更為徹底:「估計你晚上也沒吃飯,我去給你下碗面。」

「你就是這樣!」南佳從地上爬起來,衝到林思瓊面前,是指責亦是強忍的不甘,「就算當初因為你身體原因沒辦法養孩子,他同意領養,你心裡感激我也同樣,可這些年你為他還了多少次賭債?咱們這個家是不是打算就這樣過下去?媽,你是不是非要哪天看到他又得罪了誰跑到學校去,讓我當著全校師生面承認我有一個賭鬼父親?!」

字字句句誅心。林思瓊聽在耳里,心臟感到一陣一陣疼,隱忍了這麼久,這孩子終歸說出口了。她抬手輕輕拂去南佳眼角淚珠:「媽媽答應你,不會了,等你高考結束,我們就搬離這裡,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我們重開始生活。」

為了這句話南佳等了太久,她緊緊環住林思瓊腰,像小時候一樣遇到委屈,不開心的事窩在林思瓊懷裡,只是如今她長大了也長高了,她不再可以像小時候那樣窩在懷裡只能側過臉趴在林思瓊肩頭安慰彼此:「媽,對不起,今晚我真的沒忍住。」

「我知道。」林思瓊溫柔撫摸她的頭,「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好,我知道你不是輕易暴露情緒的孩子,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你突然控制不了情緒。」

哪兒有那麼多的原因,事到如今,林思瓊依舊在維護她,為她說話,找藉口。可南佳心裡清楚,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原想清清靜靜待著,卻沒想到徐與會在家裡。若是換作之前一身醉意回來倒頭就睡或是見了她罵罵咧咧幾句,她興許還不會情緒無法控制。廚房裡忙碌的背影,端著菜碟走到餐廳的徐與,一切明明是那麼真實卻又透著幾分假。

南佳不相信他,準確來說一個濫賭幾年的人突然轉性,良心發現可能性太低,唯一解釋得通的是有事所求,而摻雜在徐與身上的事除了欠債,不會出現第二種可能。

她想視若無睹,偏偏他不停說話,自說自話倒也罷了,他卻嘗試以一位父親的身份讓她回應。過去未曾做到的身份,今日卻想重拾起,何其可笑。在那一刻,南佳聽著他一張一合的嘴裡發出每一個音節都無比噁心,她只想掀桌讓他快點從眼前消失。

每看他一眼,和他在同一空間裡共同呼吸,甚至是面對面。南佳腦子裡聽不進去他說的任何一句話,唯有林思瓊天不亮出去採購,熬到凌晨還在外面擺攤,春夏秋冬日復一日操勞,因長年勞碌,每根手指指紋漸漸褪去,掌心厚厚的老繭摸上去扎手,冬日裡的凍瘡時常開裂,即便如此仍要泡在冷水裡洗乾淨菜品。

徐與呢?他在哪?大約是在哪個賭場「鏖戰」又或是在哪間小酒館喝得醉生夢死。他從未有一日為這個家付出過,努力過,一無是處也罷了還拖後腿。她是林思瓊這麼多年辛苦的見證者,叫她面對徐與怎能不厭惡。

「是崔阿姨打電話給你的嗎?」南佳離開林思瓊懷抱。

「她也是擔心你。」林思瓊解開礙事的圍裙,對剛才發生的事不想再提,「你等會兒。」

南佳靜靜坐在沙發旁等待林思瓊回來。臥室的燈亮了許久,裡頭傳來翻找東西的聲音,約莫過了幾分鐘,臥室光源消失,林思瓊手裡拿著一個類似快遞的破爛盒子出來。

「打開看看喜不喜歡。」林思瓊把盒子塞進南佳懷中,解釋盒子破舊原因,「怕你爸發現用這種盒子裝他就不樂意翻了。」

聽林思瓊的話,南佳剛調整過來的情緒覆上一層難言的無奈,從茶几抽屜里找到剪刀劃開盒子,裡面還有一個白色盒子,周身由透明膜密封,撕開後打開盒蓋上面清晰印著手機品牌1ogo。

「這是手機嗎?」

「我今天聽后街人說起一中發生的事,晚上去店裡買的,有個手機總歸安全些,遇到不對勁立馬打電話。」

南佳知道這個手機牌子,近兩年火得一塌糊塗,學生圈裡能買得起這款手機的只要拿出來大家都要說句土豪,正因為如此,拿在手裡格外燙手:「媽,你退回去吧,太貴了,買手機的錢都夠你進好幾次貨了。」

林思瓊把手機又推回來:「拿著,咱們家雖說不富裕,但買手機的錢我還是能拿得出來,這些年你就沒亂花過錢,省點固然是好,但該用上的也不能過分省。」

南佳盯著手裡款式穎,顏色粉粉嫩嫩的手機,說不喜歡是自欺欺人,在謝婉寧和冉冉向她尋要聯繫方式和互換號碼時,一點點的羨慕從心底油然而生,但只能幹巴巴說一句沒有。

「收著吧。」林思瓊沒錯過女兒打開盒子時眼底一掠而過的驚喜。這些年南佳太過乖巧,乖到她竟忘了坐在面前的小丫頭不過才高一,過分懂事最是容易讓人忽視,她這個做母親的該反思。

燒烤攤生意今晚沒法做了,林思瓊算難得有提早回來休息的時候,起身把亂糟糟的家裡收拾乾淨,催促南佳先進屋去寫作業,一會兒給她做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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