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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不該注意到她的「口誤」。
宋吟秋沒發現沈知弈眼底洶湧的情緒,從回憶中抽身時只擠出一個有些牽強的笑:「都是往事,沈大人見笑了。」
沈知弈似乎很能應時而變:「我明白。」
「那我便不叨擾了,」宋吟秋想了想,還是沒有薅完那罐炸醬,她起身作別,「多謝沈大人款待。」
她對著空碗露出遲疑的神色:「那這碗……」
沈知弈反應很快:「我一會兒收。」
他從架子上取下大氅,本意欲幫宋吟秋披上,臨到頭卻又仿佛想起什麼,手上動作一頓。
宋吟秋被人服侍慣了,等了片刻沒等到外衣自個兒披上來,不由得偏頭。看到發愣的沈知弈,她才想起自己今日沒有帶流鶯出門,萬事需得自力更生。
但既然沈知弈手已經抬了一半了,使喚一下也未嘗不可。
她開口,再次套上了世子慣有的語氣:「怎麼?沈大人,你我同為男子,難道還存在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禁忌來?」
沈知弈移開視線,躲開了她的目光,將大氅規規矩矩給她披上了。
待到轉到身前系帶時,宋吟秋終是覺得不妥。
「我自己來吧。」她聞聲道。
沈知弈默默退後半步,不知怎的宋吟秋覺得他似乎鬆了口氣。她接過系帶,布料帶著沈知弈手上微熱的溫度。她顧不得多想,手腕靈巧一翻便繞了個不松不緊的結。
「殿下,我送您上馬車。」
宋吟秋打理完畢,轉頭再看沈知弈時,他又恢復了一直以來疏離的分寸感。
她輕輕點頭:「有勞。」
臨出門時,卻忽地下起雨來。微風吹拂著散落的雨滴,街邊的小攤受了雨,有的就地撐起傘來,百無聊賴等著或許還有過路人進來歇腳,買上一碗小吃;也有的慌張把鍋碗瓢盆用一張布蓋上,推著車往家趕。
宋吟秋與雨幕里的煙火人間隔著距離,沈知弈撐著一把油紙傘,大半斜倚在她頭頂,他自己濕了半邊。
很是合禮數。
他解釋說屋裡沒有多的傘了。
街邊其實就有趁勢賣傘的小販,但宋吟秋不在意。
她踏上馬車,門外伸進一隻手,將傘遞過來。
她只管收了,也沒問沈知弈回家時撐什麼,她也不想問。
反正今日一別,她繼續回王府心甘情願被拘著,沈知弈升官也好被貶也罷,反正也輪不上她來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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