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屡屡欺骗世子后掉马了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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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他放下手中的药膏,定定看着她,「你今日这事实在太出格了。沈今禾,我明白……明白你的心意,可你真的不用替我做到这个份上。」

「崔金林那个人你当真了解吗?他身上留着崔应祁的血,干出来的那些事,不少比他那个当宰相的爹心狠手辣,一旦今日被他发现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寻芳阁?」

「要是能干脆地一死百了倒也好了,怕就怕他将你囚禁在什麽地方,用那些腌臢的手段折磨,要是我一直找不见你,你……你怎麽办!」

李怀远放在桌案上的手握成拳头,越说抖得越厉害,满眼都是後怕之色。

沈今禾不由一愣。

原来他发了这麽大的火,不是怕她坏事毁了大业,也不是气她忤逆上意私自行动,只是担心自己会出事。

她心里有些酸涩,不禁去想,要是李怀远有一天得知她根本不是替自己去冒险的,得知她明明清楚事情败露後,皇后势必会对李怀远痛下杀手,得知她早就想好东窗事发之後自己如何逃脱……

到时候,他会恨死她吧。

从一开始沈今禾就知道,她兵行险招押的不是自己的人头,而是李怀远的性命。

可她还是去做了。

顿时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经过五脏六腑汇聚掌心,沈今禾下意识地握住李怀远的手,温暖的手掌包裹着他冰凉的拳头,低头道:

「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干什麽?」李怀远不解,明明涉险的那个人是她。

对不起不该骗你,更不该将你推入险境……两次。

沈今禾隐去复杂的情绪,故作轻松看着他道: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答应您,以後如果遇到危险,一定毫不犹豫丶马不停蹄第一个跑掉。怎麽样?」

李怀远冷哼一声:「骗子。」

「骗人是小狗。」

寒露渐重,内室烧着炭火十分暖和,小轩窗映进来的银白月光与窗边那一株梅花相得映彰。

由於沈今禾的左手上了药不便挪动,只能李怀远亲自取出枚端砚,铺上宣纸研了墨,将笔递到她手中。

看着笔搁上一排按长短依次排列整齐的湖笔,她忽然觉得,威势赫赫的世子有点强迫症好像还蛮可爱的。

他把案旁画着江心渔火的灯罩拿开,剪了烛心,放置沈今禾手边,有些不满道:「怎麽看着倒像是你是主子,我是奴仆。」

执笔的人手一抖,一滴墨便掉在正在抄写的名单上,氤氲出一个黑点子。

系统把之前整理的文字调出,显示在屏幕上,闻言不高兴了,「什麽主子奴仆,那他怎麽不写,你来念,让他自己写。」

沈今禾欲哭无泪,这我哪敢啊。

「抖什麽,字都歪到大街上去了。」李怀远抱臂道。说罢站在她身後,宽厚的右手抚上那只握笔的手,一笔一划地描在她写过的字迹上。

醉人的雪松香似有似无,屋内香炭充裕,烤得人双颊通红,沈今禾心头像是被荡漾在春风里的柳条拂过,痒痒的,说不上是什麽滋味。

一张名单写完,後背竟不知觉地已被细汗濡湿,细一想,他刚才扶着她的笔头也就只默了四个字而已,可回过神一看,描摹的四个似乎意有所指,竟然是:武丶目丶淮丶渊。

吾慕怀远……也忒不要脸了吧!

眼一晕,沈今禾抚了抚砰砰直跳的心脏看向窗外,而那个罪魁祸已然穿戴整齐上早朝去了。

系统道:「李怀远会如实告诉相王,谋逆名单是你冒险偷来的吗?」

「会啊,不然他怎麽说,说是自己的暗卫弄来的吗?扯谎就是欺主,不详细说又容易遭相王猜忌,所以一定会如实相告。」

再说她也是世子府的人,功劳不还是记在李怀远头上,何况李怀远根本就看不上这点子功绩。

……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腊八,这日午後,荷华带着沈今禾正准备出门采买日常用度。

她近日不管做什麽都要扯上沈今禾,仿佛生怕静文公主突然就想起还有这麽个「碍事」的人,前来找她的麻烦。

冬日里的阳光暖融融的,就像荷华这个人,虽不热烈,但总是万分宜人。她一身青珀色素衣走在光里,长身玉立,不爱嬉笑却叫人无比心安。

「你有没有想过参加科考,入朝为官?」沈今禾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抬头问道。虽说在世子府做个管事官也算了不得了,比有的低品阶官员俸禄都高,但她总觉得荷华干这个有些屈才。

也不知她是认真的还是打趣,转身笑着说:「险恶,我志不在此。反倒是你,才学志向皆远高於我,如今也脱了奴籍了,你怎麽不考个功名挣个官来?」

晖晖冬日,光影洒下一片,沈今禾心头一跳,笑笑不语。心道,科考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一旦生平入了案卷,那个身份再叫人查出来,那可真就是诛九族的罪过了。

正想着,後门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不用看,单是听那嚣张跋扈丶咄咄逼人的语气,就知道是安乐无疑了。荷华面色一僵,大约是记起了那顿鞭笞,拉着沈今禾的胳膊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

隔着一道院墙,只听安乐怒气冲天地嚷道:「你们算个什麽东西,不过就是世子府的一条狗,也敢拦住本公主的去路!有本事叫我表兄出来。」

几个侍卫端端正正地站着,任她怎麽撒泼辱骂也无动於衷,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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