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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明月照沟渠的上一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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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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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奇异地安静下来。

不需要徐忠说什么,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叛徒。在全镇大游行大抗议的关头,徐忠将此人绑了过来,可见此人一定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否则,不足以在此时成为一个势必会引起大规模运动的契机。

那之后随着张磊抛出的每一句话,烈日下蝉鸣的每一声叫,都让人出离愤怒一分,然而所有人都控制住了,在那个极为细窄的临近崩溃的边缘,强行按捺情绪,等待那个罪犯说完。

黄家洲洲长就在人群当中,他证实张磊所言不虚,徐稚柳并非伙合徐大仁,就苏湖会馆与黄家洲械斗一事有任何的不堪与僭越。甚至,他利用苏湖会馆的影响力,帮黄家洲争取到了最大限度的货运自由,改善了洲民们的生活。

林嫂子和曾经为加表工看过病的大夫也证明,加表工的确事先就已得了不治之症,主动制造倒窑事故,令安庆窑在与湖田窑同台竞技“出青率”

一事上输掉,从而博取太监信任,顺利推进新政改革。

那一封封与夏瑛的书信被大声诵读出来,向所有人证明了徐稚柳的清白。

原来徐大才子是个好人!原来他一直都是好人!

“还记得他在大龙缸写陈情书揭发太监恶行吗?”

“还记得他弟弟被污蔑入罪,被迫向太监下跪吗?”

“还记得那一年冬雪夜唱遍大街小巷的《打渔杀家》吗?”

“还记得死在河里的黑子吗?”

“还记得草草结案的夏瑛吗?”

原来……原来如此。

那样好的人,怎会想不开自戕呢?

这时张磊又说:“少东家并非自戕,而是被人所害。”

“害他的人正是安十九。”

“安十九以家人性命要挟我,在少东家与小神爷竞比春夏碗失手的当晚,于窑工们饭食里下泻药,为他制造杀人的机会。”

“我亲眼看到,安十九将少东家推入火窑,活活烧死了他。”

“他还杀了夏大人和周大人。”

“一切恶果都是他造成的。”

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没有声音就是最响亮的声音,没有形象就是最广袤的形象,因为那一切全凭意识和本能。

在那短暂的风声都停止的死寂中,在所有人滚动着热泪的眼神交互里,已不再需要怎样强烈的煽动,他们所感受到的风、太阳,蝉鸣,和那刺眼的血痕,就已经组成了真相。

或者说,组成了因果。

于是,所有的恶,顺理成章滑向了安十九。

在大批人马离开陶业监察会,转而向景德大街包围过去时,安十九的马车已在路边停了许久。梁佩秋也没有想到,片刻前周元传来的消息竟然是安十九乘坐马车去了景德大街一个平平无奇的角楼下。

她并不知道,多年前就在那个角楼下,安十九曾被一抹素白抚平过漫长雪夜的孤独。

那时不知,今时不知,这辈子她都不会知道了。

浩浩荡荡的人马将原本装饰豪华、富丽逼人的四马大车包成饺子时,甭说安十九,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老百姓的愤怒已不需要多余的渲染,光是棍棒相喝的示威声,就传遍了景德大街东西两头。

安十九始终岿然不动,在马车里,捻着兰花指唱小曲,安然地仿佛在享受一个寻常的午后。

直到梁佩秋在众人簇拥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