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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男人烟猫与酒 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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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页(第2页)

  袋子有些重,言树苗试着拎拎,怕弄洒,就蹲下来隔着袋子瞅瞅。

  爸爸不在,他有些不好意思,笑得很腼腆:“哇,罐头。”

  段从把东西拎到厨房,洗洗手拧开一瓶,倒在小碗里给小孩儿吃。

  看见言树苗铺在沙上的画本,他随手翻开,简单夸了两句:“愿意的话给你报个兴班,前阵子忙忘了。”

  “兴班好贵的。”

言树苗认真舀着黄桃,摇摇头,“以后我长大挣钱了再报,给爸爸和叔叔也报一个。”

  段从失笑,正常人家的小孩儿都把兴班当洪水猛兽,也就言树苗被言惊蛰穷养得这么懵懂,还把上课当成好东西。

  刮刮言树苗的小脸,他又问:“你爸爸去买东西了?”

  言惊蛰没什么社交,更别提娱乐,下了班基本就不出门,除非家里缺东西,临时去买提抽纸买瓶醋。

  “唔是的。爸爸,沏……”

  言树苗嘴里裹着一大块黄桃,将腮帮子顶出一个小鼓包,张嘴说话直要往外掉,赶紧用手挡着嘴吸溜一下。

  “爸爸去过生日了。”

  段从翻阅画本的手指一停,言树苗咽下黄桃,满足地当啷起小腿:“好甜呀。”

  言惊蛰的生日当然不可能在腊月,这事儿还得从宁望的一条未接来电说起。

  宁望的微信消息天天不断,言惊蛰从一开始连话题都接不准到逐渐习惯,觉得宁望应该是把他当成了一个能自动回复的人工智能,闲着没事儿干就来唠两句,打时间。

  闲暇时言惊蛰都是看到就回,上班他还是得好好上,看学生的时候不会随便掏手机,调成震动塞口袋里。

  宁望也无所谓,自己说自己的。

  有时候半天班上完,言惊蛰手机里能有十几条宁望的消息,全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废话。

  今天下午他明显感觉,手机比平时震动的次数少了很多,中间好像连着震了两下,当时他在给一个二年级的小孩讲题,也没在意。

  下班了打开一看,今天宁望只给他了两句话——

  宁望:今天我生日

  宁望:请你吃饭,来不来

  那段长一点儿的震动在两条消息后面,隔了一个多小时,响两秒就挂了,之后宁望就一个字都没再。

  言惊蛰心里一梗,点开宁望的头像,看到他半小时前了条朋友圈:一张没开灯的客厅照片,孤零零黑漆漆,什么配字都没有。

  过了三十岁的人,其实早就不在乎生日了。

  尤其对言惊蛰而言,一切世人狂欢的节日,在窘迫的生活面前,只不过是日历上一张张记录时间流逝的数字。

  但他一直记得,在他还对生日有所期待的时候,是怎么在言瘸子毫无规律的拳打脚踢下,与那个逼仄昏暗的小厨房里,一次次落空到麻木。

  宁望的性格跟他一点都不像,明明家里条件不错,可是很叛逆,很偏激,会顶撞父母,会离家出走,别扭又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