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页）

一张俊朗的脸，高挺的鼻子，两瓣薄唇苍白，一双眼睛紧紧闭着，仿佛睡着了一般恬静安详。

是江鹤年。

陆芷卉卑微的祈祷并未起作用，她不去想的，最坏的可能竟然成了真。

她攥紧拳头，整个人微不可查地抖着，心中翻江倒海。

愧疚、自责、后悔与心痛交织，将她的心撕扯着，痛得强烈。

警官见状，忍不住同情安慰道：“逝者已逝，请节哀。”

“什么时候的车祸？”

陆芷卉声音沙哑，暗含沉痛。

“今天清晨。”

警官将文件递给陆芷卉：“死者刚从医院出来，手里还拿着死亡证明。”

陆芷卉看着那份已经被雨水打湿，字迹模糊成一片的死亡证明，心中的伤痛更深。

江鹤年是在得知阿妈死讯后，出了医院准备回家时，出了车祸的。

后悔溢满胸腔，陆芷卉接过单子的手都在抖。

她忍不住去想，如果昨天她接到了通讯员的电话，如果她一直陪在江鹤年身边，如果她与江鹤年没有误会……

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迟来的痛将陆芷卉吞噬，她向来顶天立地的身躯仿佛被山压垮，一下塌了脊梁。

“江鹤年……”

她颤抖的手抚上江鹤年的脸颊，将脸上的灰尘与脏污抹去，动作极轻极柔，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她看到江鹤年被血染红的衣服和脏污的伤口，抖着唇低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