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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王家是书香门第,很讲究礼数,我是何家长女,自然要比雁琳先出门。既然大娘都那么说了,这亲事我自然是逃不掉的。只是不知道她想把我嫁给谁?"
何雁慈话到这里,便出神了,她也明白自己蹉跎了太多的岁月,只是身在何家,命若浮萍,许多事情都是自己无能为力的,最多,不过是想想吧!
其实何家苦恼何雁慈嫁人一事的不光是何雁慈母女,还有何老爷。此时何老爷正坐在太师椅上,喝着不太新鲜的茶。他三两口把茶喝光了,就开始用小手指甲扣茶碗里的茶垢,不甚文雅的举止让推门而入的何夫人鄙夷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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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说过多少回,把你那粗俗的举动收敛一下,让下人看到,成什么样子?"
何夫人不满何老爷的举止,她当年嫁给何老爷本身就有些怨气,加上何老爷用了她家的钱财买地还娶妾,更是让她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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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知道,我知道。你跟雁慈说了没有,她说什么?"
何老爷想起自己忽视多年的大女儿,心里总还是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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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说什么,她娘是我的丫鬟,她自然算我半个家生奴。"
何夫人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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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不是你当年不让我给她嫁妆,又推脱了几户小户人家的求亲,雁慈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也就不会害得雁琳的亲事拖后。"
何老爷说起何雁琳,脸色就好多了,对他而言,何家最值钱的不是那些地,也不是何家大宅跟宅里的财物,而是何雁琳。何雁琳长得美丽,算命的看了就说是个富贵命,将来能攀个好人家。打那儿起,何家上下都对何雁琳更加小心照顾,巴望着她嫁入高门大户,算是替何家光宗耀祖。而如今要结亲的王家在金陵城也是有名的,算是应了当年算命先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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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如今又何妨,只要我想让她嫁,她就能嫁出去,而且聘礼还不会少了。我跟你说,王家那样的人家,很看重门第嫁妆,我听说王家其它几个媳妇都是带着贵重嫁妆过去了,我们的雁琳自然不能示弱,这次嫁雁慈收来的聘礼我打算都给雁琳做嫁妆。"
何夫人说起自己的亲生儿女总是心花怒放,尤其是提到何雁琳,更是笑成了一朵半老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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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样做?"
何老爷看夫人笑成那样便十分忐忑,坐也坐不住,往夫人那边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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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何夫人在何老爷耳边耳语一番,掩不住自己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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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成?"
何老爷一听脸沉了下来,瞪了夫人一眼,却又被何夫人的一个白眼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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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不成,我们发话她敢不听?何况以她的身份,能嫁人就不错了。我现在就命人把这十里八村的媒婆都请来。"
何夫人冷笑,起身出门找管家去了。
何夫人找了管家,管家又请了媒婆,媒婆又走街串巷通知了所有想娶女人的,结果何家不出三日便人满为患起来,门口站的,院里蹲的,屋里坐的,全都是提亲的人。
听说提亲的人多,何雁慈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自己样貌平平,堪称清秀而已,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提亲?她想了半日,咬牙换了身最普通的衣服,避过家里下人的耳目,往何老爷的书房而去。她听说提亲的都在那里,无论怎样,至少自己该看看那都是些什么人啊。
小心翼翼趴到了书房僻静处的窗边,何雁慈轻轻推开窗子,从缝隙里探看屋内的情况。只见屋内正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何老爷,而他面前坐了四个形态各异的男子:一个五十左右的,头发花白;一个四十出头,满脸横肉;一个三十多一点,身边还有两个孩子;最后的那个倒是年纪不大,只不过长得难看了些,眼角眉梢还都有盛气凌人的意味。
这几个难道就是上门提亲的人?莫不是自己弄错了,他们也许是替他们的子侄来的何雁慈捂住了自己的嘴,倒退几步,撞在了什么上。她回头,看到何夫人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