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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日狂風驟起,捲起驚濤駭浪,將他們的船推向未知的海域,他趴在船頭遠遠眺望。
海風停了下來,籠蓋在頭頂的烏雲逐漸散開,元邈瞧見海面上漂著一根浮木。
有個女孩抱著那塊浮木,臉色極白,不知是天生白皙還是被海水浸泡得發白。
元邈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放下備用的小船,把那女孩打撈上來。
女孩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上了船,還說會記住他今日的恩情,約定改日再會時,她定將報答他的恩情,無論以身相許還是什麼。
元邈對此只是笑笑,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再來這鬼地方第二次,更不想和荒島上面的人扯上任何關係,便把女孩送回結冰的海島。
不過,此後這女孩再也沒有出現過,也不知去了何處,他當時想過她可能是爽約了。
後來家中經歷過不少變故,元邈才知道那日見過的孤島,曾是四時會特訓的地方。
傳說四時會的訓練極為艱苦苛刻,能通過特訓考核的人,每年不足十人,大部分人葬身海島。
元邈想了想,當初救下的那位女孩大概也是四時會的成員,恐怕也沒能夠通過四時會的考核。
每每想到這裡,他便陷入深深懊悔。
他總想起當日,若他帶那女孩回長安,或許她現在還能平安地活在這世上。
元邈想了想,如果他若與那女子成親。縱使後面在蒲州再遇到鈴蘭的撩撥,他也只會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更不會此後對感情事興乏乏。
回憶到這裡,元邈意識漸漸清醒,迷茫地睜開雙眼。
映目便是鈴蘭那雙清亮眼瞳,像是剛剛被春雨洗滌過似的。
鈴蘭見到元邈醒了,滿眼遮不住失而復得的喜悅,關切道:「終於醒了。」
元邈感覺全身都濕漉漉的,瞥見鈴蘭身後龐大的水池,也對自己的遭遇有了幾分了解。
方才那兇手趁他昏迷的時候,把他丟入水池,想令他在水中溺斃。
這次是他失算了,原以為兇手只盯上白卿一人,沒想到他也在兇手的獵殺範圍內。
或許鈴蘭也在其中。
元邈不敢想像若是鈴蘭死了,他後面的日子又該如何度過,儘管鈴蘭從來不知道他的心思。
「我是怎麼上來的?」元邈問了一句。
白卿不咸不淡地說道:「還不是鈴蘭。你沒有她的話,早該去見閻王爺了。」
元邈看向鈴蘭,見她的衣服濕貼在身上,而自己牢牢抓著鈴蘭的胳膊。隔著那濕透了的薄衣了,他甚至仿佛能聽見她因鳧水而加的脈搏跳動聲。
他忽覺自己的呼吸變得不自然,有種沉寂七年的心情再度呼之欲出。
但鈴蘭或許已經變了。
元邈放開手,不敢看鈴蘭的臉,只道歉:「是我失禮了。」
白卿卻道:「你最好不要知道她是怎麼救醒的你,不然若她較真了,你得賠上整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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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一段元邈的獨白,把童年回憶這段bug修改一下,海底撈難度係數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