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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6璟肆將所有證據證物一同呈進宮。
乾正殿內。
還是那幾個人,只不過這一次,多了林永鴻。
在典獄待了這些時日,他整個人已經頭髮散亂、眼瞳渙散、污糟不堪。
但身上並無血污,看得出,6璟肆對他並未用刑。
皇帝瞥了眼底下跪著的林永鴻,又垂眸看著桌上有他親手畫押的供詞。
緊擰著的眉心終是稍稍鬆開了些。
如今證據確鑿,皇帝沉聲開口,「錦王意下如何?」
錦王撩袍跪下,行了個大禮,「微臣教子無方,懇請陛下依法處置。」
聽到他的聲音,呆滯許久的林永鴻終於有些反應。
早前他在典獄裡,聽到6璟肆說錦王壓根沒想保他是一回事,如今自己真切聽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他佝僂著腰披散著頭髮膝行幾步,涕淚橫流,「父親救我。。。」
「我不想死。。。」
殿內無人回應他,他狂笑了幾聲。
「我父親是錦王,一定有辦法救我的。。。他一定有辦法救我的。。。」
聞言,錦王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仍舊保持著跪禮的姿勢,面朝帝王,一副決心大義滅親的模樣。
到這個局面,即使林永鴻不死,他於錦王而言也與廢人沒什麼區別。
錦王跪直起身,復又朗聲重複道,「微臣教子無方,懇請陛下依法處置。」
聞言,皇帝眸色複雜地睨他一眼,片刻後開口道。
「林永鴻人面獸心,殘害無辜百姓,手段極其殘忍,為天理所不容——」
他微一停頓,聲音渾厚肅重,「依律,判斬。」
——
盛夏時節。
殿外微風習習,半個時辰之後,乾正殿內只剩下皇帝、周胥珩和6璟肆。
林永鴻刑期已定,從頭到尾,錦王端的都是一副剛正不阿、任由皇帝發落的態度。
但他越是不辯駁,皇帝的疑心便越重。
於是周胥珩和6璟肆又被留下,商討其他事宜。
錦王的封地在蜀中,此前是奉命進京。
如今來了一趟,少了個兒子,可他面上卻一片沉穩。
皇帝端坐於龍椅上,心思越發深沉,看向太子周胥珩,「密切留意蜀中的動態。」
早前皇帝便對錦王存有戒心,此番林永鴻罪刑定下,難保錦王不會異動。
周胥珩躬身行禮,應道,「兒臣領命。」
說完錦王的事,皇帝眼鋒一掃,問6璟肆,「蘇家那邊如何?」
6璟肆垂眸,「一切正常。」
「嗯,」皇帝微微頷,「蘇家家大業大,成了皇商之後,於他們而言反倒是多了些掣肘。」
6璟肆道,「商人有行商之道,但也須得在律法之內,蘇家若是想行得長遠,便該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