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页)
她循孟麽所指方向看去,巷子尽头根本没有人影,仅有一抹玄色飘掠而过,消失在屋角。
他总一声不响莫名出现,又一字不留转身离开。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後还是这样,让人琢磨不透。
郑妤淡淡一笑:「是吗?在哪见过?」
「他是你嫁人那天,新房走出来的漂亮哥哥。」
第40章归程
桃花渡口三更雨,望楼隔霈送王公。
李致离开丹阳那日,李恒同日返回南陵,两人於渡口相遇,互相拜别。
风雨晦暝,船能否启航尚未可知,两方人马於离亭稍候。约莫两刻後,两艘船同时挂帆。
李致礼让道:「六哥,请。」
「七弟先走吧,有人来送我。」李恒得意扬扬,合上摺扇指向望楼高处。
楼上那人慌乱蹲下,李致看过去时,只瞥见两根桃木簪挽起的螺髻,和自栏杆缝隙垂落的葭灰色衣袖。
齐晟清清嗓子,道:「难得糊涂谓聪,一直糊涂谓蠢,装糊涂……记不得了,定王殿下博学多才,这下一句是什麽来着?」
摺扇接连拍掌心,节拍自成韵律。李恒已悟出齐晟话中深意,即让他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
李恒装模作样仰首深思,旋即抬起摺扇指向李致道:「装糊涂,谓……谓傻,七弟觉得呢?」
被摺扇指向那人,馀光飘向望楼高处,嗤笑:「装糊涂,谓之,怂。」
雨声嘈杂,他声音不大,郑妤在楼上,听不清他们交谈。她扒着栏杆看,穗丰站在船头举手示意,李致一行人陆续登船。
船离岸,驶入茫茫雨幕中,不见踪影。
「别看了,人走远了。」
後领被人提起,她郑妤愣愣後退站稳,问:「殿下怎还不走?」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李恒故弄玄虚,捋捋并不存在的胡子,「本王虽极其不乐意把这件事告诉你,但是……本王要和老七争个光明正大。」
「殿下您说什麽?臣妇,听不明白。」
扇柄落在她额头轻敲,李恒笑道:「你不用明白,本王会帮你弄明白。」
说完李恒发狂扑过来,郑妤避闪不及,後腰撞上栏杆,上半身空悬在外。
桃木簪腾空坠落,如瀑青丝迎风飘散,郑妤死死抓住李恒手腕大喊:「你做什麽!」
冰冷雨水打在她脸上,与温热泪水混合,滑进耳廓。
李恒挣开她一只手,紧接着肉搏声响,他一手抓住她手臂,一手执扇跟人对抗。
郑妤被迫跟着李恒走位而悬空移动,期间,她不小心往下瞟一眼,忍不住闭目尖叫。
又一只手抓住她,她喜出望外仰头看,竟是……远谟?!
远谟稍一使力把她拉上去,郑妤稳稳落地,拍拍胸脯喘气。
李恒达到目的,不再跟远谟真枪实战纠缠,他飞身躲闪解释:「你停手!本王只是想告诉她,那夜击败蒙面人救她的另有其人。」
郑妤暗自琢磨李恒的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倍感意外。
郑妤上前劝架,拖住远谟问:「他们都走了,你为何留在这?」
她心里已猜到大半,并不指望能听远谟回答。
果不其然,远谟咬紧牙关,摇头,不答。
李恒挥扇推测:「若本王猜得不错,你七年前就在这了吧?」
七年前,郑妤嫁温昀,远谟送贺礼後,便奉命留在丹阳,从未离开。
宣京来人暗查福烁公主,李蕙屡次怀疑到郑妤头上,可她每次派出去的杀手,无一生还,全死在远谟手上。
拆除旧楼时,横梁坍塌,远谟趁人不注意撑起梁,给她创造充足的逃生时间。
不止远谟,还有望楼。益州文先生本要去豫章观滕王阁,彼时郑妤在筹措望楼诗会,李致再三请文先生改赴丹阳讨请帖,没想到文先生碰了壁。
而这些都是李恒从好友处听来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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