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页)
而她锦囊里的银针也快用完了……
「给我!」
容惟将她护到身後,朝她伸出了手。
贺之盈立即将手中的银针递给他,飞速着道:「小心刺伤自己。」
因着注意力放在左手上,「那人」寻到了空子,避开他右手拿着的摺扇,挥剑划向他的右臂。
「表兄!」
身前那站如松的郎君身形晃都未晃,只唇角间溢出一丝闷哼,手中疾如雷电般地将银针射出。
「那人」立马闪身躲避。
容惟的准头很好,即使死士们反应迅速,在见他挥射银针时便准备好了闪避,但容惟似是早就预料到他们躲避的方位——
一击即中。
如此两三次,场上只剩下了手脚最为轻快的几个死士和那着粗布麻衣的三皇子心腹,就连徐顺义,都已昏倒在地。
「那人」移动着剑尖指向她,「你倒有几分本事,可惜你现下知道得太多了,否则,纳入殿下麾下倒不失为美事,」又转目看向容惟,「你说是吧,太——」
容惟嗤笑:「你现下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还记挂着容恂呢。」
「那人」脸上怒火更甚。
「表兄,只有我们两人,你做什麽激怒他?!」贺之盈扯了扯他的袖子。
容惟看向她,张唇欲言。
忽然,後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对方众人脸色一变,贺之盈趁机又击中几个人。
「我不是将你的人迷倒了吗?好啊,容——」最後一字还未发出,便因一把剑抵着他的咽喉肌肤而凝结在口中。
容惟早就利索地接过长风抛来的剑,目光冷厉,抵着他的咽喉,「老实招供,我可饶你一命。」
那人嘲讽一笑,似听到了什麽很荒谬的趣言——
「长风!」
长风快步跃上前,迅速卸了他的下颌,抠出他口中的毒囊。
但只他一人,虽手急眼快,也挡不住剩下几个死士见大势已去,齐刷刷地咬破口中的毒囊。
「公子——」长风眼见那一排人崭齐倒下,请示地望向容惟。
容惟收起剑,抛给身後的暗卫。「无事,好生伺候他,不怕拿不到我们要的东西。另外,把徐顺义也带走,一并审问。」
他的语气依旧古井无波,但话语却令人心寒胆战,贺之盈从没见过这样的表兄。
从前他虽孤矜高傲,对她说话也很是刻薄,但从未像此刻般气势如山岳般沉重压来,无需厉声高吼,便令人心生畏惧。
这就是上位者。
容惟旋身,朝几步之外的贺之盈走来。
贺之盈往後退了一步。
「怕了?」
女娘尽力让自己面色如常,摇摇头,压着声音里的一分震抖,「我命人将马车停在山道上了。」眼睛被他右臂上的鲜红一刺,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担忧,「你还成吗?」
郎君幽寒的双眼绽出一丝极浅的笑意,女娘只顾盯着伤口,恍然未觉。
他清了清嗓子,「无事。」
这时长风从身後的桃林牵出一匹马,「公子,这,不若属下让他们让出一匹马给贺娘子……」
贺之盈不欲麻烦他人,微笑道:「不打紧,你们办事重要,我自行去寻我的马车。」
长风闻言也认为这是个解法,毕竟眼下确实着急着将徐顺义和「那人」带回他们在济江的暗牢审问,徐家的庄子也要迅速派人手来搜。
不料他那一向孤傲,不理旁人琐事的太子殿下,竟出言反驳,「不必,她与我共乘一骑,我带她下去。」
长风睁大了眼,贺之盈也如被雷击中一般杏眼圆睁。
几息过去,容惟见女娘仍无动作,蹙眉催促,「上马。」
贺之盈愣愣地去看长风牵来的那匹马。
那匹马比她寻常所骑要高上不少,容惟这般高大的男子上马自然轻便,她虽不矮,但要上这匹马有些吃力——
正当她费力要翻身上去时,腰间突然被一股大力一托,待她回过神来时已稳稳坐在马上。
身後带起一阵风,她鬓间碎发微动。
容惟也已翻身上了马。
贺之盈嗅觉一向敏於常人,那股淡淡的竹香如细丝一般缠在她身边。
容惟由後伸手,握住马辔。
衣袖交叠,她此前同他同行丶作画都未有此刻这般亲密,而他此刻似将她抱在怀里一般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