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梁颂年觉得她这是明知故问,便浑说应道:「夫人请旨招我入相府,我自是好好当我的赘婿,扶持夫人。」
啪!
林知瑶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梁颂年!我知你不待见我,可又何必这样作贱自己!」
「作践?」
梁颂年哼了声,「要说作践,回京都第一时间赶来作践我的,还是夫人你呢。」
林知瑶缩紧的手指将桌布抓出了皱,从牙缝中挤出一声警告:「梁颂年!」
梁颂年放下筷子,分明还没吃几口,却道:「我饱了,夫人慢用。」
他这话说完便要起身离开,只不过林知瑶更快,像是将气都灌注在筷子上一般,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
瓷器相撞的声音十分刺耳,梁颂年皱眉看去,撒气之人已甩袖走远了。
一顿饭下来,桌上的菜食没碰几口,气氛倒是变化又变化。
银花见林知瑶走的时候,立刻跟了上去,金花未动,待屋里静下来,她才迈开步子,行至梁颂年面前。
「既与姑爷少时相识,今日小的便多嘴问问,爷心里可就如此介怀夫人嫁过?」
她虽是问句,却不给对方留回话的间隙,「小的知道,爷若是介怀,早就面圣抗旨,定然不会来相府。」
这话说的明白直接,戳破了梁颂年的心甘情愿。
「夫人性子骄纵,原是从小到大的一众宠爱,这里也有爷的份儿。您该知道,与她动气,任谁也占不到上风的。再者,您离京的这些年不好过,她的日子也不曾如意。」
金花说到这,往後撤了一步,拱手行礼:「往後的路爷还要不要走,心里自当有所定夺,小的先退下了。」
众人散场,屋里只剩梁颂年和满桌凉掉的菜。
金花言尽於此,通篇尽是希望两人化干戈丶解隔阂,而梁颂年却因其中一句话,怔愣许久。
她的日子也不曾如意。
不如意又为何偏要嫁裴少煊?
梁颂年想不明白,但金花说的对,他没必要与林知瑶相对的,何况……
「因为我心里有你。」
林知瑶成亲前说的话,又飘到了梁颂年耳边。
金花说林知瑶性子骄纵,与她动气,是占不到上风的。
他起初也是这麽想,可几年过去,林知瑶好像和他们印象里的的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具体是什麽,梁颂年也说不上来,只是对自己的方才的言语有些後悔。
自那日後,俩人便无视对方,同吃一桌,共宿一院,却食不肯言,睡在两处。
院里的下人们看在眼里,这对夫妇,一个天天出门闲聊八卦,一个出门游逛熟悉环境,谁都不肯先开口,倒成了默契的冷战,白天都是不在家的。
说来是梁颂年二十七日这天下午回的早,进门便听庆晨惊讶道:「今儿是什麽日子,夫人和爷都回得这般早。」
梁颂年脚步一顿,扭头问:「她回了?」
庆晨往侧後方指了指,「是啊,带了客人,在小花园聊着。」
梁颂年听言本不想再多问,只是往前走了两步,身体不听使唤的转了过来。
「可知来客是哪家夫人?」
「不不,」庆晨没过脑子,有什麽便答什麽,「不是谁家夫人,是吏部协办,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