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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 欧明对酌谈家事 刘尚归家圆旧梦(第2页)

刘尚大喜,忙拉二人一同坐下,道:“好极!好极!这样我们就亲上加亲了。”

又向欧成夫妻介绍了刘道成。欧成夫妻忙双双向刘道成敬了酒,刘道成见了,也是欢喜异常,对欧明道:“大哥,侄儿侄媳什么时候成的亲,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二弟一声,你看今天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两手空空的,就喝了这酒。”

欧明哈哈笑道:“二弟,我看你今天是得意忘形,你忘记你我身份了吧,老夫在这城里,到如今还只能隐姓埋名,不敢张扬。犬儿成亲,难道还敢大张旗鼓,请你们这帮土匪山贼下山喝喜酒不成?”

刘尚、刘道成听了,也不觉哈哈大笑起来。刘道成却又道:“大哥,你与四弟这称呼,倒使我糊涂了。侄媳妇妹子叫四弟为大哥,而四弟又叫你大哥,这叫来叫去,四弟算那个辈分?”

欧明笑道:“江湖绿林,称兄道弟的多了,哪顾得许多!其实春妮与四弟岁数也就相差一两岁,他们称兄道弟,也在情理之中。说不定他们两家的儿女长大了,还要成为亲家。老夫吃了些亏,二弟、三弟也随老夫受点委屈吧。”

刘道成摇着头笑道:“这么称呼,总觉得别扭。”

春妮道:“爹爹和二叔没什么,你们叫你们的,我们叫我们的,不碍事。”

众人一时笑谈不休,不觉天色已晚,欧明便对刘尚道:“本想今晚要与贤弟好好畅谈,但想你还没有见着梅秀,我也就不敢留你了,快快去见梅秀和你那两位贤侄罢,明日我去你府上再聚就是了。”

忙吩咐李管家,送刘尚回府,留刘道成继续叙话。春妮道:“有二叔在这里,李管家哪能离开,还是我送刘大哥吧。”

欧明点头依了。

春妮送了刘尚出得门来,天便黑了下来,见各家已点起了灯,春妮亲自点了灯笼,在刘尚前面领路。春妮便向刘尚说了些梅秀家事及心事,道:“大哥,这些年,春妮也在心里埋怨大哥哩,这么久了,你也不回家来看看嫂子,我听说大哥在山上又有了新夫人,早把嫂子都忘了,可苦了嫂子了。”

刘尚听了,也叹息道:“你哪里晓得你大哥的苦衷!也不是三言二句同你说得清楚的。我只想告诉你,我至今这心里,只装着梅秀,再没有别的人。我要负了她,天理难容。”

春妮含泪点了点头,道:“小妹想,大哥也不会是这样的人,像嫂子这么好的人,这世上有几个比得上,要是大哥负了她,我都不甘心,想这老天爷太不公道了。”

二人一路叙话,到了梅府,春妮上前叩门,正是李管家娘子出来开门,见是春妮,忙要迎进,春妮道:“你先莫慌,你晓得我身边这位是哪个么?”

李管家娘子仔细一瞧,哪里认得,摇着头,春妮笑了笑道:“你把嫂子叫出来,就说是贵客来了,让她亲自出门来认吧。”

李管家娘子只得进去了。不一会,就见梅秀疑疑惑惑出来,见了春妮,笑骂道:“你正经些!带的什么人来,还要我亲自来迎?”

见了刘尚,怔了一怔,刘尚见了,心里一酸,双眼就红了,正喊了一声梅秀,却见梅秀一句话不说,转身就往家里跑去。

春妮见了这场景,也不禁伤感流泪,李管家娘子不知情由,忙去追梅秀。春妮只得领刘尚进了大门,到了二门,却见梅秀用身体把门顶了,靠在门上,伤心痛哭。春妮含泪,对刘尚道:“就让嫂子哭过够吧,把这几年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好。”

又对李管家娘子道:“这刘大哥就是嫂子的夫君呀,你也不要管他,我们走罢。明天一早,你把赵贤和莹儿领来见他们的爹吧。”

李管家娘子一听,也呆了半天,春妮便带李管家娘子出了大门,让李嫂反手关了门,一起回到欧宅不提。

刘尚见梅秀伤心不已,自己也伤心,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话好,只听梅秀道:“我以为死了哩,你还回来干什么!”

刘尚也不好答言,又听梅秀道:“你有了那孙夫人,还来找我干什么!”

刘尚也只是叹息。僵了半天,梅秀抹了抹泪,开了门,刘尚一把就把梅秀搂在怀里,梅秀要挣脱,刘尚却抱得越紧。梅秀就挥双拳不停在擂打刘尚,边打边道:“你说话呀,你说话呀!”

刘尚就站着像个树桩,让她打,梅秀打累了,就又哭。

梅秀就要亲自给刘尚做饭,刘尚道:“我已在欧大哥家喝了半天酒,肚子尚饱,不吃了,你自己吃罢。”

梅秀哪里吃得下饭,便又亲自给刘尚烧汤洗浴了,二人上了床,久别胜新婚,自然是一夜恩爱,混战到半夜,二人浑身疲软,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二人大汗淋漓,相互擦干了,却又都没有睡意。梅秀把浑身白腴腴的身子靠在刘尚怀里,问:“那孙碧云怎么肯放你回城来?”

刘尚道:“我要回城,还要她放么?”

梅秀哼了哼,道:“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充强,她不放你,你敢回城看我?我想她也算是良心现了,总算是了一回善心。”

刘尚听了,笑了笑,道:“梅秀,你想哪里去了,我同她只不过是大头领与二头领的关系,还没有进展到你想像的那一步。”

梅秀听了,冷笑道:“你在哄鬼哩,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会信。”

刘尚叹息道:“此次回城,也只是顺道,我也没有想让那孙碧云晓得,让军师转告的她。这一路进城来,先见的欧大哥,欧大哥也这样试探地问过我。我也如实同他说了。这些年,我这心里装着的只是你,再也难容下另一个人。那孙碧云不晓得是见我对她没有这心思,还是她太过于自尊,也没有向我表露过什么心迹。这些年,打打杀杀的也多,也没有闲情逸致想这个事,因此到如今,我们也只是大寨主二寨主的关系。你要不信,明日你只问问同来的刘道成,就晓得了。”

梅秀一听,惊得忙从刘尚身上坐起来,看了刘尚半天,道:“刘尚!你真这么做,可不是误了人家孙妹子了呀!你叫我怎么做人!”

刘尚听了,疑惑道:“我哪是误了她?就是误了她,同你又有什么关系?”

梅秀摇头叹息,道:“你难道不晓得,那孙碧云的心早已所属于你,我当初下山,答应她好好的,要她同你我效娥皇女英,只要保得你有一条命回来见我。这些年,我把你交给她,我才能安心在这城里安身教子,打理生意。我不求你心里有不有我,实指望你能平安无事,就烧了高香了,就要感激那孙碧云一辈子。你要这样对她,可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痴心。也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么!”

刘尚听了,心里又是一阵酸楚,道:“梅秀!我不晓得我刘尚前世欠了你多少的债,让你这辈子这么偿还我,我值得你这么待我么!你这样把我让给那孙碧云,你心里能容得了,我也能心安理得么?”

梅秀听了,苦笑道:“刘尚,你说得不对,要说是梅秀上辈子欠了你的,让你这辈子来偿还梅秀的才是。当初我一个山沟里的寡妇,人都说我是命带星煞,人见人怕,人见人躲,要不是遇见你,我这辈子还活得成么?我原先看你得紧,就是害怕哪一天你突然没了,就是我把你害了。是你自己惹了祸,才走到了这一步,所以我才把你托付给了孙碧云,你也应该晓得我的心思。你如今回来,我也不管是孙碧云让你回来,还是你自己瞒了她回来,我只要你听我的话,此地不能久待,你要再在这里惹事,把我们一家都害了呀。你要尽快回到她身边去,早日了了她的心愿。也不负了我对她的许诺,让我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