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盐碱地的形成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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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没听说我们厂有谁跟他关系好啊,不会是给你送的吧?」蒋芸狐疑的问。

辛梁星闻言笑出声,磁性十足的嗓音压的极低,自胸腔带出浑厚的颤动,「笑话,我又不认识他。」

蒋芸敷衍道:「是是是,你不认识他,你不认识的人多了,也多的是你不认识的小姑娘想给你送饭了。白砚得去排号,我说的没错吧,辛大善人。」

辛梁星点头:「你说得对。」

「明天别吃食堂了,我蒸点槐花,给你改改伙食,老吃食堂,腻味了。」蒋芸挖空心思的,想在他跟前排上号。

辛梁星来者不拒道:「行。」

到了打槐花下来蒸槐花菜的时候了,雪白的槐花自枝头坠落,在盐水中过一遭,控干水分跟面粉盐搅拌均匀,裹满面糊,在笼屉上蒸。不多时,热气腾腾的槐花出锅,浇上蒜臼里捣好的汁儿,淋不淋蒜泥都好吃。吃的是那充实的口感。

辛梁星自己一个人住,平时不开灶,食堂有饭,街里头也有卖早点的,晚上更是想下馆子就下馆子,想吃食堂就吃食堂,犯不着去做饭。他那点工资,除了固定存额,都用到吃上头去了,这人就是不会亏待自己那张嘴和肚皮。

晚上吃点啥好呢,辛梁星下了班儿,骑着二杠自行车在街上瞎溜达,清脆的铃声惊飞枝头的鸟,叫卖声车声鸟儿振翅声,在黄昏中揉杂,浓墨重彩的天幕渐渐於一片沸腾声中转换,门牌亮起昏黄的灯,有力的呼声穿梭在黯淡的光影中,咻的一下,声音好似拥有了形状。

「豌豆馅儿!」

豌豆馅的形状。辛梁星在卖豌豆馅的车前停下,要老板割个半斤的,回去解馋。绵密的馅夹着枣子,吃几口就会觉得噎,要配上口稀饭或者绿豆汤,才会叫人觉得心平气和。辛梁星嚼着豌豆馅儿,想着回去煮口稀饭顺顺。

黄昏不过半刻来锺,天擦黑,辛梁星拐进街口,锁好车,提着剩下的豌豆馅儿,嘴里吹着连贯的口哨,哼成一首歌。他单手插兜,回神的片刻,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白砚,哨声戛然而止。

同一天里遇上一个人两次,如果不是巧合,那麽——

辛梁星故意视而不见,从白砚身旁擦肩而过,然後,听到一句小声的呼唤:「辛…辛。」

「叫我呢?」

第3章送回家

自然。

白砚从怀里掏出两瓶六必居酱菜出来,像是要弥补他白日里给辛梁星送饭未果,晚间特意来他家门口,匿於街道暗巷,不给别人瞧见自己,省去麻烦,也不给辛梁星添麻烦。

他好瘦,骨架在成年男人当中算不上中等,窄缩的身架,不知是营养不良,还是体质特殊的原因。辛梁星在暮色四合间看他,恍惚又忆起那条缝。

隐秘的,传的沸沸扬扬却不曾公开的角落,就这麽被辛梁星给看见了。

白砚举着,好一阵儿都不见辛梁星接,怕他嫌东嫌西,开口解释说:「不脏,我从商店买的,没开过口。」

辛梁星歪头打量白砚,他总是有微微偏头打量人的习惯,似乎是太高了,长相过於硬朗,直视人的时候目光不大和善,所以要从歪斜的角度看人。

「为什麽?」他问。

白砚温吞道:「为了…谢你。」

实质性的感谢被抛於台面,在物资不甚富裕的日子里,白砚先後为他打了炒肉加米饭,又舍下工资给他买老北京酱菜,就为了他那句『怎麽谢』。

辛梁星不接,无所谓道:「用不着,拿回去吧。」他都没放心上。

塑胶袋被挂在指尖,辛梁星从兜里掏钥匙,开木门上挂的锁。黄狗神出鬼没的从街角冲过来,宛如离弓的箭矢,冲白砚狂吠。镇子上这样的黄狗多的是,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为了看家不叫东西丢。它们享有同一个名字,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