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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婉萍与姜培生一共拍了三张照片,一张半身像,一张坐着,一张站着。半身像没什麽特别的,就是镜头怼着两人的脸,五官清晰就可以。婉萍坐着的那张姜培生站在身後,双手微微搭在她的肩头。

婉萍最喜欢的是两人站着的,原本的姿势应该是他们侧身站立看向相机,姜培生轻搂着婉萍的腰,右手搭在她的胳膊上。但就在按下快门那一瞬间,婉萍也不知怎麽想地抬头看向了姜培生,而姜培生恰巧侧过脸,他们目光相碰,两人一下子都笑了出来。於是定格在胶片上的身影便和之前的预想有了很大不同,他们没有正面,是两张侧脸,但彼此开心地自然地笑着。

婉萍觉得就是那一秒钟里他们把此刻真实的情绪停留在了下来。就算没有华贵的袍子,但婉萍相信十几二十年後,当她再次看见这樱花落海洋张照片时,依旧能想到此刻发自肺腑的幸福。

结帐时姜培生收坚持买下婉萍拍照穿的那身旗袍,他说衣裳好看,比那件一两黄金只能拍三张照片的法国货更好看。

白色的刺绣旗袍裙不是夸张的婚纱,婉萍索性没有换衣服,就穿着那一身回到家里。他们到家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夏青正在做晚饭,听到开门的动静後人从厨房探出头,瞧了一眼婉萍,啧啧嘴:「哎呀,好看!这身衣裳真好看!」

「姨母,不是衣裳好看!是婉萍好看,所以穿什麽衣裳都好看,」姜培生笑着对夏青说。

昨日还有些生疏的人今天这样一说话,夏青觉得她熟悉的那个姜培生又回来了,还是事事维护着婉萍的样子,尽管相貌变了许多,但好在人还是从前的那样。

「我就说婉萍是咱家最有福气的一个,」夏青笑着回到厨房。

姜培生坐在桌子边,婉萍说要去帮夏青做饭,她话音刚落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这回开门进来的是陈彦达。

他手里拎着个公文包,看了眼婉萍身上的衣服後清清喉咙,说:「婚姻大事!父母都不告知,就这麽稀里糊涂地给办了?」

「什麽办不办的,四年前不就办过证了吗?爸爸,我和培生今天就是去照个相而已,顺便买了身裙子,你要这样计较吗?」婉萍垂下眼眸嘟囔说。

「领证归领证,但结婚总该是有个仪式的,哪能拍个照片就算了?」陈彦达把包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对婉萍说:「他们姜家人都不在这边,按传统的操办连人都凑不齐。要不……我给你们找个教堂,请个牧师给。」

「我和培生又不信教,找教堂干什麽?」婉萍听了陈彦达的话连连摇头。

「你的意思呢?」陈彦达朝姜培生扬了一下下巴。

「我听婉萍的。」姜培生回答。

「那婉萍你得听爸爸的,该办的仪式还是要办,」陈彦达说完,转身开门要往外走。

「爸爸,姨母晚饭快做好了!」婉萍把人叫住,起身走到陈彦达身边问:「你现在干什麽去呀?」

「等会你就知道了,我马上回来,」陈彦达说着急匆匆地跑出去,婉萍想再问两句却见人已经到了一楼。

夏青端了一盆白菜汤从厨房出来,看见大门开着问婉萍:「刚才我听见你爸爸的声音,他这人呢?」

「出去了,不晓得是有什麽事情,」婉萍说着也坐在餐桌边。

半个小时後,陈彦达和如怀一起回来,他把一本厚厚的书放在桌子上。婉萍好奇地伸脖子一瞧,书本封面上写着《自然科学总论》。

「爸爸这个是做什麽?」婉萍问。

「咱们可以不信上帝,但是不能不信科学。」陈彦达说着,拉起婉萍的手压在了那本《自然科学总论》上,然後对姜培生说:「你把手也放上来。」

夏青完全在状况外,看了一眼桌上的书,然後仰头看向陈彦达问:「这是打算干什麽呀?」

婉萍大致猜到了父亲的意思,她很是无奈地摇头说:「干什麽要搞这怪模怪样的东西啊?」

「什麽叫怪模怪样呀!我就是要他给你一个承诺。」陈彦达说。

「要是结婚证都不顶用,发誓和承诺又有什麽用呢?」婉萍依旧在摇头。

「婉萍来吧,」这回倒是姜培生更配合陈彦达了,他拉着婉萍一起站起来,两人的手交叠着压在了那本厚厚的《自然科学总论》上,姜培生认真而严肃对陈彦达说:「来吧。」

别人家结婚要麽是拜天地拜父母,要麽是去教堂拜上帝,可她的婚姻是对着一本《自然科学总论》承诺发誓,本来是滑稽又可笑的事情,可偏父亲与丈夫两个男人却异常严肃,这样的情景让婉萍也不得不郑重起来。

陈彦达开口说:「上帝丶神佛,哪怕父母都有可能会抛弃我们,但科学不会,它将永远忠诚於真相与事实,所以请对这本《自然科学总论》发誓,你们对彼此的承诺会始终如一,像树上的苹果受到地心引力而永远向下坠落。」

「地心引力是什麽?」夏青坐在旁边问。

如怀拉了拉母亲的袖子,示意她别打岔。

「接下来我要各问你们一个问题,请仔细思考後再回答。」陈彦达并没有因为夏青的问题而终止,他像一位尽职尽责的老神父,盯着女儿与女婿说:「姜培生,你是否愿意迎娶我的女儿婉萍做妻子,爱她丶安慰她丶尊重她丶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後的日子里,不论她美丽或丑陋,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於她,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会的。」姜培生一脸严肃认真地回答:「我会把我能给的都给她,只要她愿意,一切都可以。」

「婉萍,你真的愿意嫁给姜培生吗?哪怕他随时会死亡,会受伤,会让你的生活充满忧虑,你依然愿意爱他,陪伴他,等待他吗?」陈彦达问女儿的问题简单了很多,没有那麽多的假设,因为他说的每一条都是婉萍过去,现在以及将来要真切面对的。

「愿意啊,怎麽会不愿意呢?」婉萍轻笑:「我只想要姜培生在我的身边,不论他是将军还是大头兵,无论他是贫穷或者富有,哪怕他受伤成了残疾,哪怕是病得躺在床上动不了都没关系,只要他能回到我的身边就好。」

婉萍的话说完,陈彦达的手压在了二人手上,他用力的握住,说:「姜培生,你不要辜负我的女儿。刚才的话你也听了,她不图你什麽,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而已。所以你好好得活着,我们全家都希望你好好活着,人能回来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放心吧,」姜培生点头说:「我心里有数。」

姜培生说他心里有数,陈彦达很想追问一句他心里有的究竟是什麽数?是觉得自己能活着回来,还是往後能许诺婉萍一个安定生活,但这个问题陈彦达最终没问出口,他清楚要是真问了,婉萍肯定第一个拧着眉头抱怨他又在挑刺儿了。

虽然陈彦达对於姜培生的回答还是有些不满,但不管怎麽说,这仪式有了,陈彦达心里算终於舒了口气儿,他把书收起来,一家人坐在饭桌前。

婉萍也得承认,陈彦达对让她和姜培生对着《自然科学总论》发誓,虽然过程有些滑稽,但效果还是有的。至少饭桌上的气氛融洽了许多,尽管姜培生还是不太愿意说话,可脸上的神色是温和的,夏青问起前线状况时,他明显不愿意说,但也是客客气气地打马虎眼,没显出半点烦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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