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页)
「我没有骗她,她都知道。」姜培生顶着陈彦达刀子似的目光说:「而且她也没有骗您,我乳名的确叫大满。土地大丰收,稻谷堆满仓的大满。上学了,才改名叫培生的。」
「好,就算这件事你没骗我,那你为什麽骗我说你是体育老师?」陈彦达控制不住情绪,拔高声音。
「我没说我是体育老师。我跟您说了,我是教导员,带很多人一起运动的。带兵打仗不就这样吗?」姜培生解释得小心翼翼,但丝毫不能改变陈彦达越来越愤怒的事实。
「油腔滑调!满嘴胡言乱语!就凭你肚子里的丁点墨水,跟我玩文字游戏!真是……真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你个骗子!滚蛋!」陈彦达怒火中烧,手指几乎要戳在了姜培生鼻梁上。
姜培生从小长到大,头一遭被人这样指着鼻子怒骂。他心中有火,同时觉得自己也很委屈,想等婉萍来了再解释,但见陈彦达又要开腔骂人。他实在怕自己控制不住火气跟陈彦达发生冲突,只能向後退了一步,拱拱手说:「陈先生,我先走了,我是不是骗了婉萍,请你自己去跟婉萍对峙。我从来没有在她面前隐瞒过任何事情,至於她为什麽要隐瞒您,我想这是您家庭内的事情。她没有告知我,我也不敢妄自揣度。」
陈婉萍抱着琵琶从礼堂後台出来,她尚未走近就看见姜培生快步走向校门,而站在礼堂外的陈彦达阴沉着脸,姨母夏青紧张地拉着弟弟如怀。婉萍晚上的喜悦瞬间散了一地,她有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谎言被戳穿了,父亲知道姜培生的身份,看样子该来的总是躲不掉!
第十五章分别
陈彦达可以指鼻怒骂姜培生,但对着自己女儿,那些难听的话他是骂不出口的,只能黑着脸用沉默表达愤怒。一路回到家里,陈彦达把自己关进书房,婉萍敲了敲门,却听见里面茶杯碎裂的声音。陈婉萍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生气,她默默地靠墙立在门外。夏青也不敢过来劝父女两个,藉口哄儿子睡觉躲进了小屋。倒是陈瑛走到婉萍身边陪她站着,听见里面好半天没有动静,低声问:「你们什麽时候在一起的?」「挺久了,大概一年多,具体多少日子我也没数过。」婉萍心情很是低落,声声音弱弱的像小猫一样。「都这麽久了,为什麽不跟表叔表婶说呢?」陈瑛问。「怎麽说?」陈婉萍侧头看向陈瑛,说:「爸爸张口一个小兵头子,闭口一个小兵头子的。不管我怎麽说,他都是要发火的。」「既然知道,又为什麽今天要让姜培生一起去毕业晚会呢?」陈瑛接着问。「去了也没让他说自己就是教导总队的啊,我是想先让爸爸与培生熟悉一下。等他接纳了这人,我再讲实情,这样前面有个铺垫嘛。」婉萍的小脸皱巴着,低声嘟哝:「我哪里会想到爸爸把这事理解成我故意骗他,结果火气比预想的更大了。」「再说……再说我也没有骗他,是他自己那麽想的。」陈婉萍的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猛地拉开。陈彦达瞪着婉萍,脸颊肌肉紧绷,压低声音:「什麽叫做我自己想的?来!婉萍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麽要跟我说小兵头子在中央大学念的书?为什麽跟我说他刚毕业一年在学校当老师?」「我可没有说他是中央大学,我说他念的是中央的大学。32年他从上海打仗回来在中央陆军学校进修了两年,中央陆军学校难道不是中央的大学吗?我哪里有骗你……再说我也没讲过他是老师,我说的是他大学毕业後去了官方机构教育人。军队不也是官方机构,带兵不一样是教育人。爸爸,你自己想错了,不能全怪我。」婉萍自知这话说出来其实并没多少道理,垂着头根本不敢抬眼看陈彦达。这说辞把陈彦达气得够呛,他抬手要打女儿,但手停在半空顿了几秒又无力地垂了下来,深吸口气,摇摇头…
陈彦达可以指鼻怒骂姜培生,但对着自己女儿,那些难听的话他是骂不出口的,只能黑着脸用沉默表达愤怒。一路回到家里,陈彦达把自己关进书房,婉萍敲了敲门,却听见里面茶杯碎裂的声音。
陈婉萍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父亲这样生气,她默默地靠墙立在门外。夏青也不敢过来劝父女两个,藉口哄儿子睡觉躲进了小屋。倒是陈瑛走到婉萍身边陪她站着,听见里面好半天没有动静,低声问:「你们什麽时候在一起的?」
「挺久了,大概一年多,具体多少日子我也没数过。」婉萍心情很是低落,声声音弱弱的像小猫一样。
「都这麽久了,为什麽不跟表叔表婶说呢?」陈瑛问。
「怎麽说?」陈婉萍侧头看向陈瑛,说:「爸爸张口一个小兵头子,闭口一个小兵头子的。不管我怎麽说,他都是要发火的。」
「既然知道,又为什麽今天要让姜培生一起去毕业晚会呢?」陈瑛接着问。
「去了也没让他说自己就是教导总队的啊,我是想先让爸爸与培生熟悉一下。等他接纳了这人,我再讲实情,这样前面有个铺垫嘛。」婉萍的小脸皱巴着,低声嘟哝:「我哪里会想到爸爸把这事理解成我故意骗他,结果火气比预想的更大了。」
「再说……再说我也没有骗他,是他自己那麽想的。」陈婉萍的话音刚落,书房的门被猛地拉开。
陈彦达瞪着婉萍,脸颊肌肉紧绷,压低声音:「什麽叫做我自己想的?来!婉萍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麽要跟我说小兵头子在中央大学念的书?为什麽跟我说他刚毕业一年在学校当老师?」
「我可没有说他是中央大学,我说他念的是中央的大学。32年他从上海打仗回来在中央陆军学校进修了两年,中央陆军学校难道不是中央的大学吗?我哪里有骗你……再说我也没讲过他是老师,我说的是他大学毕业後去了官方机构教育人。军队不也是官方机构,带兵不一样是教育人。爸爸,你自己想错了,不能全怪我。」婉萍自知这话说出来其实并没多少道理,垂着头根本不敢抬眼看陈彦达。
这说辞把陈彦达气得够呛,他抬手要打女儿,但手停在半空顿了几秒又无力地垂了下来,深吸口气,摇摇头:「文字游戏!又是文字游戏!你跟那个小兵头子混得简直一模一样,真当是要气死你父亲。」
陈彦达转身要进屋,却被陈瑛拦住:「表叔,从前你是最支持我解除婚约的,你告诉我要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现如今婉萍就是喜欢姜培生啊!你又为什麽要横加出来阻拦呢?你这样做与我父亲又有什麽区别?」
「你同我说这个?」陈彦达这人平时要摆出学者风范,可一旦在气头上,说话便不再挑拣,顾不得考量後果,只管什麽伤人说什麽:「你倒是聪明,知道姜培生不是良人,所以坚决要跟他解除婚约。可现在一转手就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你几个意思?我陈家待你陈瑛不错,你何必来害我婉萍呢?」
「什麽叫害!爸爸,我不懂了,姜培生又不是品格败坏的恶人!怎麽叫做我跟他在一起就是他要害我呢?」婉萍抬起头问。
「现如今要是个太平年,我一定不拦着你!但眼下是什麽世道?内战不绝,日本人又是狼子野心!这年头里姜培生的命就比纸还薄!他死了,你怎麽办?」陈彦达吼出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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