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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草草讲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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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1页)

[古装迷情]《元嘉草草》作者:未晏斋【完结】

文案: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权臣谢晦,生二好女,然而南北朝乱世,人如蝼蚁,命如浮云。新帝登极,权臣倒台,姐妹花沉浮历遍,她们那如露着草的命运谁来做主?两朝帝王,各自雄心勃勃,又能给她们几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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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本文慢热,前五章关涉历史和政治较多,偏好现实主义文风。喜欢以历史为骨骼,小言为肌肤的读者可以放心戳进来。

内容标签:天之骄子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兰仪,谢兰修,刘义隆,拓跋焘┃配角:谢晦,刘义康,檀道济,袁齐妫,崔浩┃其它:南北朝,历史

☆丶楔子

那个人,衣衫随着狂风猎猎地鼓胀飘飞,如在身後旋出一面青灰色的大旗,苍白的脸色,威严的凤目,唇角挑起的一抹笑意似幻似真。他伸出手,青白得几乎看不到粉色的掌心向上,仿佛要来拉自己,拯自己於处身的这个水火泥犁,然而他指尖带着殷红的血,滴滴答答流将下来,似无尽头,终於在自己眼前污出一片血色……

谢兰修浑身被魇住一样无法动弹,眼睛却突然睁开了,头顶上依然是整齐排列的椽子,一道道分明,带着蛀洞和水渍,陈旧得如自己才十五岁的心。屋外的风沙沙的,带着掖庭自有的灰尘与腐败气息,在屋宇间旋转。谢兰修动一动手指,感到指尖传来的一阵酸麻,继而如万千小蚁爬动叮咬,她觉得自己一头的冷汗,濡湿了鬓边黑漆漆的头发,粘腻得难受。

睡在同一铺上的莺儿过来抚了抚她的额角,轻声问:「又做噩梦了?又梦见了你阿父?」见谢兰修面带楚色,叹息道:「放宽心吧,他若能救你,不日就该来了;他若救不了你,你……你也该知道自己的後步。」

谢兰修眼角渗出一滴泪,她努力地瞪圆眼睛,让建康春季暖微微的热气把它风乾。

四肢终於可以动弹,她翻了一个身,正对着莺儿的脊背,莺儿的声音已经模糊了:「睡吧,阿修,天就快亮了。今儿还有做不完的活计……」然後就是她轻轻的鼾声响了起来。

这般没心没肺可真好!谢兰修伸手把被子裹了裹,遮住脊背上一丝袭上来的凉意,小窗外一片黯淡的青灰色,她的眼睛在模糊的微光下泛起一片晶莹。她不敢说,梦中那个人,并不是疼爱自己的阿父,而是玉烛殿里年轻的赫赫君王——刘义隆。

鸡鸣声声里,谢兰修穿戴好粗褐的衣衫,挽好袖子,用布巾包好自己素来引以为豪的一头青丝,与掖庭其他有罪被罚的宫女一道鱼贯而出,跪在狭小的中庭听候训示。老宫女头发花白,语气却不见一丝年长人的温和,反而十分凌厉。那诘诘的语气在她耳边飘过——还如以往一样,不过是陈词滥调。

她望着天空,今日恐怕是要下雨罢?清晨的天空就如一张生宣,浓云泼洒下深浅不一的灰色,层层累累,而边界竟也如此分明,压得天色厚重,心胸发闷。

「你!就是你!」

她错愕抬头,一只乾瘦得青筋暴露的手指正指着自己的鼻尖,尖锐得似乎刮在琉璃碗上的银匙般的声音响起:「别人都知道个勤谨,唯有你日日呆了一般!别以为自己还是陈郡谢氏的娘子,如今,你也不过一个低贱的奴婢!还不干活去!」

木杵沉重,石臼里是未曾脱壳的稻谷,每一下杵下去,浅金色的谷粒中间部分便凹下去一层,而杵头抬起,周遭的谷粒像奔跑似的填补进去,形成一道漂亮的漩涡。汗如雨下,濡湿了粗粝的褐衣,背上被汗渍浸得生疼。谢兰修忍着胳膊上难言的酸胀,机械地一杵一杵继续着,来日方长,而自己的一生,将伴随这木杵石臼,无边无垠,无喜无怒,直至终老。

作者有话要说:  南北朝,真是一个自由浪漫又奢糜放纵的……泼墨汉水,走马鲜卑,那是一个盛产美男的年代,那时门第森严,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那时文辞如锦,多少豪杰佳人尽折腰……那时也是乱世,人命如草,枯荣难料,人只在命运中沉浮。

然而我知之不多,写得没有底气,敬请懂得这段历史的人多批评指正。

说起刘义隆这个名字,许多人都不知他是何方神圣,但要提到"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这一名句,则拜中学课本所赐,是中学生必备古诗词之一。元嘉,就是刘义隆的年号。至於与他同时丶与他几乎同龄,却远在平城(今日的山西大同),则是另一位出现在稼轩先生词中的人物,小名「佛狸」,大名拓跋焘,北国英雄皇帝,年号更换好几个,就不列举了……

英雄碰上英雄,英雄遇上美人,嗯嗯,我的yy传奇开始了……

☆丶芙蓉千叶

「千叶芙蓉红,

照灼绿水边。

余花任郎采,

慎莫罢侬莲。」

重帷中透出清脆如鸟鸣般的歌声,春风阵阵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帷飘飘扬起,淡若游丝的沉香及零陵香气息便入鼻端,谢晦觉得心中忧思一松,含笑挥手拂开里面的一层帷幕,果不其然,兰仪和兰修两个丫头,大的跪坐於席上,对着高高的镜台侧着脸颊贴饰花钿,眉目清灵,微微撅着嘴,一派出神的样子;小的则一副无赖形态,歪着身子坐在案前,一支朱漆小笔握在手中,一端在咬在口里,漫漶地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麽。一旁散放着尚未完成的绣作,两卷素帛揉得皱巴巴的,亦丢在席上。

虽称有大小,其实年方十三的谢兰仪和谢兰修是双胞姊妹,出生时辰略差一刻而已,面目也十分相像,若摆在一起细细辨认,才能略略分辨出姐姐兰仪眉眼清润,眸子也圆亮些;而妹妹兰修修眉凤目,倒似比姐姐冷冽。谢晦轻轻一咳,两姊妹抬起头来,纷纷笑道:「阿父回来了!」跪直身子裣衽为礼,然後娇笑着迎上来:「阿父此番又带什麽好玩的来?」

谢晦笑道:「镇日价忙得天昏地暗,还要顾着你们两个小鬼!先拿字来我看,写得好才有赏,要还跟上次那般鬼画符似的,就该传根杖子治治你们了。」

兰仪和兰修自然知道父亲不过说笑,越发撒娇撒痴,扭股糖儿似的扭着谢晦的衣摆,闹得谢晦道:「罢!罢!左不过新来的南花,刚煎的香泽,还有几卷新书……」因看着地上,却是一卷《楚辞》,一卷《琴谱》,拾起抚平褶皱的地方,道声「糟蹋」,却也不忍苛责。

正是父女意融融的时候,外面苍头来传话:「郎主,陛下宫中设宴,请郎主前往。」

谢晦眸子便是一冷,兰仪丶兰修是两个人精儿,见他神色,不由也收了笑语,谢晦转脸对女儿笑道:「你们放心,陛下敬我如父,何况……」咽了半句话,唇角略显一丝冷笑,又说:「只怕是太妃又要提兰仪的婚事了。」

兰仪飞红了一张脸,见妹妹兰修还是一副要开玩笑的神情,作势掐了她一把,奔到里间不肯露面。兰修问父亲道:「阿父,可还是说的彭城王?」谢晦打趣道:「小妮子也春心动了不成?」兰修脸一红,倒也没有显得特别不好意思,皱皱鼻子说:「我才不操心这些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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