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第1页)
二人情到浓处,皆出了一身细汗,端的是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外头天光大亮时,陆昀看她喝下一碗泛着苦味的汤药,不免担心她的身子,另寻了无需她吃药的法子。
九月下旬,沈沅槿的成衣铺开张,因竞争激烈,即便她拣了好料子用,绣娘针法亦不落下乘,头三个月的生意却始终都是不瘟不火的。
陆镇在外巡查将近四个月,查出的案子牵涉甚广,自是得罪了朝中不少人。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除夕这日,陆昀与沈沅槿在一处守岁,陪着她吃牛乳茶,剪窗纸,画花样子。
上元过後,冬尽春来,万物复苏。
沈沅槿新推出的几款春裙春衫,经由陆昭和温三娘的变相宣传,引起小范围的轰动,一连数日,成衣铺的生意十分红火。
二月中旬,休沐这日,陆昀陪沈沅槿往梁王府上去。
马车於府门前缓缓停下,陆昀扶她下车,可巧撞见陆镇自府内而出。
沈沅槿便随陆昀朝他施礼,浅笑着唤了他一声皇叔。
她的婚事有他的手笔,这原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可不知为何,他现下看着她与陆昀在一处丶随陆昀唤他皇叔,他的心中非但没有半分解脱出来的轻松,反而极不舒坦。
她与从前不大一样了。陆镇知道是何处有了不同,没来由地不想面对。
心上像是扎了一根细尖的刺,着实惹人不快。陆镇喉咙发紧,低低应了一声,有些受不了看他二人在一处,旋即跃上马背,夹紧马腹扬鞭而去。
陆镇这一去,足足半日後方打马而归。
他因心里存着事,未让人跟着,行至园子深处,便往风晚楼上吹风赏景。
那边浮翠亭外,水韵悠悠,佳木葱茏,花影缤纷,风景悠然如画卷。
忽而,亭中奔出两道人影,女郎似被什麽吸引视线,於花树後驻足,那男郎便也停下脚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两处相隔不远,陆镇将沈沅槿和陆昀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似有什麽东西落在了沈沅槿的衣发上,陆昀垂首替她拂去肩膀处的,再是她的发。。。
陆昀的头又低了些,顺势吻上她的唇。
他对面的女郎没有半分抗拒,纤长的藕臂环上他的蜂腰。
陆镇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猛地攥紧栏杆,只觉满目嫣红苍翠都变得刺眼起来。
第25章女郎的哽咽声换不来一丝怜悯
夫妻亲昵,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倒是他於此处窥探,极不磊落。
他该快些离开此处的。
然,他竟不合时宜地遥想起去岁在席上见到她时,她那张盈润的丹唇一张一合,小口吃着一块白色糕点。。。
她的唇覆上去会是什麽样的滋味?
此等荒唐的念头一出,陆镇不由深吸口气,剑眉紧蹙。
她是陆昀的妻。
理智回笼,陆镇再无赏景之心,骤然舒展五指,离了栏杆处,自往阁楼内的罗汉床上坐了。
因他常往此处来,隔段时日便会有婢女媪妇於上晌来楼里整理洒扫,是以那床椅上并未积灰。
女郎纤长玉立的身影似乎还在眼前,墨发如绸,肤白胜雪,腰若细柳,绰约窈窕。
相较於去岁未嫁之时,平添一段风流媚态,那份风情从何而来,无需细想,只瞧她身侧的男郎便可知晓答案。
陆镇阖上目,除却压制内心深处对她的悸动和渴求外,另有一股令人恼恨的酸意;是了,方才在见到陆昀垂首去吻她时,有那麽一瞬,他竟生出了几分急躁,想要看她推开他,躲开他的唇。
然而她却踮起脚尖回应他,环上了他的腰。。。那抹躁意愈发灼人,就连周遭的清幽景致都变得惹人厌烦起来。
他那时是在嫉妒他吗?陆镇有了这样的认知後,眼底顿时寒凉一片,右手搭在床沿的扶手上,稍稍攥紧。
陆镇直面心魔沉思良久,寻不到破解之法,有些心烦意乱地立起身来,鬼使神差地踱出门去,复又看向那处。
花树下的两人不知何时走了,恢复到僻静无人的景象。
陆镇信步下楼,朝浮翠亭走去,循着记忆行至他二人方才所站之处,观察四下,意欲找出令沈沅槿驻足细看的事物。
原来那树干与树枝间结了几缕蛛丝,一朵坠落的纯白梨花由那蛛丝牵引着,悬於半空,随那微风缓缓旋转。
那是他从前不曾见过的景致,的确别有一番意趣,倒也难怪能够令她驻足细看。
不知她究竟生了怎样一颗玲珑心,总能发现些不同寻常的事物。
陆镇敛目垂眸,盯着那颇具的诗意白花数十息,终究未行破坏之举,默声离去。
梁王府外,车夫赶了马车过来,陆昀悉心地搀扶沈沅槿上车,在她弯腰进入车厢之时,还不忘亦手背抵住车厢的顶板,显是为着防止她碰到头。
相较於马车,陆昀更偏向骑马出行,因沈沅槿常坐车往梁王府来,陆昀乐得与她在一处,也同她一起乘坐马车。
有时沈沅槿外出散心或去城郊采风,陆昀逢节日丶休沐无事,便会陪着她一起骑马外出。
沈沅槿喜欢藕荷色和天青色,陆昀投她所好,叫针线房做了许多同色的新衣裳。
他素日里的百般讨好,沈沅槿都看在眼里,是以每每当他穿了新衣裳来配她时,沈沅槿都会笑眼弯弯地夸他穿着好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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