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页)
熬药没想像中简单,不同的药有不同的特性,下进药罐的时机也不同,最好由熟知药理的人来干。
锺书玉领了命赶紧去。
可用的人真的很少,能动的都去巡逻了,会法术的都去加固结界的,会点医术的都去看护病患了,熬药的,只有她。
一忙起来,没时间去想那些令人痛苦的事,心情反而能好些。只是偶得闲暇时,想起那些已经逝去的人,她不禁想,他还活着就好了。
天气逐渐变冷,井水冰冷刺骨,每次打水弄湿鞋袜,她都得穿着湿袜子辗转在各个炉子之间,等不及干透,再打水,再弄湿。
炉子不曾熄过,她也没时间休息,直到夜深,周荪来换她,她才得以短暂的睡一会儿。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三日,她打水回来後,周荪兴冲冲地说,给她找了一个帮手。
帮手在草药堆里抬起头,额间的金色印记流光溢彩,竟是南宫问雪。
她一袭白衣,与临时搭建的破败茅草屋格格不入,发间一朵白绢花,代表了她此刻的身份。
周荪把人送到就走了,留下两人,相顾无言。
锺书玉最先反应过来,她把水桶放下,抓了新的药放进药罐,开始煮新一轮的药。
受伤的人大都被魔气所累,不同等阶的魔物,魔气浓度也不同,之前她们遇到的那种来自魔神,中之必死无疑,普通魔物的魔气则可以靠药物延缓,受伤较轻的可以治愈。
所以这里煮的药,全是同一种。
有几炉药好了,在锺书玉行动之前,南宫问雪先一步把药倒出来,问:「要放哪些药?」
锺书玉不太想说话,可人家是来帮忙的,她不可能死守着嘴巴一言不发,於是道:「我抓给你看吧。」
她按药方,一一讲解给南宫问雪看,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问:「都记住了吗?有什麽不明白的再问我。」
南宫问雪回答:「你恨我吗?」
这四个字,成功让锺书玉沉默。
南宫问雪又问:「几个月前,我差点害死你。」
她是说,一开始换身的事。
锺书玉几番张口,又几番闭嘴,最後道:「都过去了。」
不是恨,也不是原谅,是都过去了。
她不可能永远活在过去,在脑海里反覆回忆如何被背叛,如何被欺骗来折磨自己,她又不能原谅,原谅伤害自己的人,如同给敌人递刀子,让对方再捅自己一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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