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幽冥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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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然而他现在却无暇去感慨这些。他在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幽冥使者,自己的副官,还是哥哥。

他听到头顶好像有一阵骚乱的声音,听不太清楚。然而那扇木门忽然被推开了,光线一刹那照进来的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有几个身强体壮的狱卒把他拖了出去。镣铐拖在地上叮当作响。然後他意识到这群人把他拖进了刑房,自己的哥哥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好像等待一场歌剧开幕那样悠然自在。

「贝尔伦,我的弟弟,我希望你能认清楚你现在的处境。」他甚至是玩味地看着贝尔伦被固定在刑房中央的十字架上。

十字架是北方帝国的象徵和图腾,代表了神圣丶贞洁与信念,也用来净化有罪之人的身体和心灵。

「自从我们的父亲去世後,这里的门就一直没有被打开过,你知道我是个仁慈的君主。」理察五世语气的平静与眼中闪动的疯狂让贝尔伦莫名心惊不已,但他表面上依然是不为所动的冷酷。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都看得很明白——你准备逃。你要逃回皇后森林,率领你的部下们推翻我。」

「我并没有这样想。」贝尔伦沉着地说。即使双手被缚,他也保持着镇定。

年轻的侍卫递过来来一个托盘,里面有一封信。理察不慌不忙地拿过信展开,在贝尔伦面前抖了抖:「很不幸,我们从那个被打死的杂种身上截获了一封信,是埃里克将军亲手写的,这里面提到你曾在几天前给他去信要求他派人救你。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把信寄出去的——我需要追查此事,但我现在至少知道,你和他商量逃出去,然後独立的事情。」

贝尔伦怔了怔,当他在晚餐的面包下面发现一张小纸条後,他认为那是幽冥国的使者同埃里克商议好将他救出。这个计划被哥哥识破时,他就有点起疑;如今哥哥提到了这封他根本就没有写过的信,他心头突然涌起一阵恶寒,如同被投入阳光永远照射不透水面的寂海之中:要麽是哥哥蓄意陷害自己,要麽是自己被幽冥使者狠狠摆了一道。

他宁愿相信後者。

他回想起幽冥国那个女孩红色的晚礼服和红大衣,夜色中她忧郁的笑容,温柔的语气,此时此刻都像是在嘲讽他的愚蠢和轻信一般。

「你还有什麽想说的麽?我的弟弟?」理察挑起眉峰。

「我们恐怕是中了幽冥国的圈套。」贝尔伦沉吟片刻。他本来应该身着威武闪亮的铠甲,以亲王丶公爵的身份对理察说出这番话,而不是像眼下这种情况,像个白痴一样被绑在十字架。

「少跟我谈政治,贝尼。你现在什麽都不是,不是亲王,不是公爵,不是领主——最多,只算是我的弟弟。凭这一封信,我就可以把你送上断头台,你信不信?」

贝尔伦沉默着。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他同时脑子快速地转着,想要理清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自从他走进了温特城,就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成为砧板上的肉,处处都被算计。这在他看来,简直是不可忍受的事情。

「好啦,你不用这样瞪着我。」理察五世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收敛了嚣张的神色,却更显骇人,「你是我的弟弟,我不会杀你,但我不会放过埃里克将军——在我看到他的头颅之前必须要委屈你。我要杜绝一切有可能的後患。」

贝尔伦奋力挣扎起来:「理察,你不能这麽做!埃里克为北国立过功,你要弄清楚情况再杀他!」

理察怜悯地看了贝尔伦一眼,随即对狱卒们吩咐道:「十字架上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罪犯,但也是我的弟弟。你们只要不把他弄死了就行,至於别的不需要我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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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晏在「狗宅」的架子床下一箱箱往外搬着杂物,灰尘乱飞。米琮掀起床帏的一角,好奇地看着她。

「亲爱的,你找什麽呢?」

「啊,我要去拯救世界,所以要先找到我的宇宙无敌天马流星锤。」她随口应着。

「这样麽……壮士,请干一杯翔,记得我永远在这里等你回来!」

王既晏没有搭话。她找到了在箱子底下压着的那个长形的布包。她慢慢地打开外面的塑料纸,再一层层摊开裹着的棉布,是一把三尺来长的剑,剑柄却有五寸长。剑鞘为桃花心木所制,呈红褐色,上有吉普赛镶的黑曜石装饰,阴刻三字:九歌剑。拔剑出鞘,剑刃锋利,剑身有云纹状血槽,不知淬了什麽东西,也呈暗沉的红色。在靠近剑柄的地方,刻有一个小小的名字:丁释忧。

既晏盯着那个名字许久不语,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突然,一滴泪落在了三个字上,就像天空骤降的雨一样。

丁释忧,丁释忧,就算念一百一千遍也不得释忧——那是她师父的名字。师父死了,给她留下了这个东西,就像楔在心中的一根刺,温暖而疼痛。

屈原《九歌·山鬼》中有这样一句:留灵修兮憺忘归,岁既晏兮谁华予。既晏为暮色已至的意思,也是她的名字。或许师父将这把剑命名为九歌剑,便有这样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思量。

而她如今,就要拿着这把剑去遥远的北方,但愿剑上不会因此而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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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帝国皇宫下的地牢中,一个新来不久的年轻狱卒很懂规矩地正在给众狱卒分发香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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