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第1页）

「换句话说，我并不认为你是尼尔·奥斯本。」斯塔克用坚定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少年，尤其是经历了这段时间的并肩作战，「诺曼·奥斯本那个家伙可培养不出你这样的儿子。」

「托尼，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就是在质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沢田纲吉并没有肯定也并没有否认，只是在倾听完钢铁侠的想法之後平静地说道。

「不，你们所经历的每个世界，我都认为是真实的。你们的确是以外来者的心态去往了各个不同的世界，也许是不同的宇宙，但你们切实地改变了每个世界的未来。」托尼摇头道，如此笃定自己的猜想，他们所经历的每场梦境都有独立的世界观，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世界。

「那麽，你也怀疑美国队长的身份吗？」沢田纲吉不动声色地又问道。

「……不。」这回轮到钢铁侠停顿了一会儿，「史蒂夫对美国队长的认同感也是无人能比的。」

听到托尼这麽说，沢田纲吉忍不住笑了。

「所以，这就显得很奇怪了，史蒂夫属於这个世界，而你并不属於。但是一同经历梦境的人，是你们两位。」钢铁侠摇晃着杯中纯净的酒液，「可是，我後来意识到原来史蒂夫也并不属於这里。」

沢田纲吉怔了怔。

「你有意识到史蒂夫看我们的眼神吗？」钢铁侠看向少年自问自答道，「——充满感情。」

「我们认识的时间其实并不久。」斯塔克继续说道，「可是史蒂夫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像是熟识一样，熟悉我们每个人的性格，知道我们擅长什麽，了解我们的过往经历。他对我们每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隔阂，就好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也许是美国队长的自来熟而已。」

「但是，并非如此。」

钢铁侠很难形容那样的眼神——

好像充满了欣慰，充满了触动，又充满了……某种深刻的遗憾达成之後的圆满。

就好像他们真的认识了很久，可是也分别了很久。

就好像是在经历了如此多场的梦境之後，美国队长才终於找到了回来的路……找到了他们般。

「如果不是知道史蒂夫有你这麽一号感情深厚的小恋人的话，他看我的眼神，我都要以为他爱上我了。」钢铁侠也能感觉到美国队长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从男人悉心挖好的坟墓里刚出来似的。

「史蒂夫的转变，就是从纽约大战的前夕开始，和你一样。而且史蒂夫的行为也在透露出，他能预知到未来会发生什麽。」斯塔克语气确定地说道，「他是美国队长，但是他是来自不同时空的，或者说是从未来世界而来的美国队长。我可以推断出史蒂夫已经将未来会发生的不幸都告诉了索尔，因为那个大傻神现在看我们的眼神也和史蒂夫差不多。」

明明自己还活得好好的，但是托尼觉得在史蒂夫和索尔的眼神中——

他常常看见自己充满了[英勇就义]的神圣光辉来。

这简直就像是坎坷的命运从复仇者联盟里挑了两位最不擅长的人出来演戏。

拥有天才智慧的钢铁侠怎麽可能察觉不出不对劲来，这根本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理由他还是在配合演出。但是如果美国队长真的来自未来，而男人选择将未来的一切告诉没什麽智商的雷神，却不告诉他，这才是真的在侮辱斯塔克的智商。

「我想，这也不只是你的猜想。」沢田纲吉轻叹了口气，在复仇者联盟里除了粗神经的雷神之外，其实都是格外敏锐和细腻的人。钢铁侠能够感觉到的异常，其他人也必然能够感知到，只不过他们也谁都没有对史蒂夫主动发问过，「之所以你来问我，而不是主动问史蒂夫，不也正是不想让他再对你们重述一遍曾经他所经历的未来吗？」

「我想你的心中一定很清楚，来到这里的史蒂夫能拥有这样的眼神，是因为他失去了很多。他所经历的那个未来的确是一个充满了不幸和疮痍的黑暗未来，他并不希望你们知道这一切。」既然钢铁侠的思路已经如此透彻，沢田纲吉便也坦然地说道。

「但是，史蒂夫却告诉了索尔。」钢铁侠是有点不服气在身上的。

「索尔毕竟活了一千五百岁了，之後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活，活得久的人总是要承担更多。」沢田纲吉解释道。

一时哽住·钢铁侠：「……」话还能这麽说？

「史蒂夫相信你们能改变这个世界的未来，比起分享给你们知道他所经历的沉重的悲剧，让你们对於未来始终存有心有疑虑的阴霾和压力。也许史蒂夫更希望能和你们并肩作战，去创造一个充满光明的未来。」沢田纲吉当然能够理解史蒂夫的想法，「至於告诉索尔，因为他无疑是复仇者联盟最强大的战力之一。而且，他还是阿斯加德的王位继承人。在阿斯嘉德的领域，美国队长受到限制无法插手，只有索尔能够拯救他的国家。」

沢田纲吉的话已经透露出了很多，钢铁侠神色严峻没有想到阿斯加德也会面临覆灭的未来。

那麽可想而知，美国队长所经历的地球的未来……定然同样充满了绝望与毁灭。

「还真是可笑的个人英雄主义。」钢铁侠嘲笑道，「他以为他一个人就能改变世界的未来？」

「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也是史蒂夫想对你说的话。」沢田纲吉注视着托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