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页)
她缓缓抬头,望着渐行渐远的人,张了张嘴。发不出声。
她着急的咿呀,疯狂小跑,拼命发声想唤住越走越远的背影。她难受地掐着嗓子,她蛮力的敲打喉咙,想让声音快点出来,去喊他去让他停下,去让他转身。
然後,就看她一眼。
「凉…」
她终於憋出,撕裂的声听起来像「呀」。可是不是这个。不是凉不是凉。。。不是。
背影渐渐没入一群放学涌来的人潮中。她怕看不见他,惶急的奋力奔跑,可就是追不上,她缓缓红了眼眶。
宋轻轻想起来了。
是林凉,他是林凉。她等了很久的林凉。
「林凉!」她大喊。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扯着嗓呼唤他,像破碎玻璃划破声带,凄烈的声惊悚骇人。她的喉咙震得发疼,疼如泣血。
男人听了声转过脸,张望了两下,於是走了。
喧闹的街,是放学下班的高峰期。
她逆行於嘈杂纷涌的人流奔跑,她不遗馀力的推开每一个人,又被每一个人推搡拥挤着不停退回原地,她喘着气然後再不停向前疯跑。
她想向他靠近,哪怕一点点。就一点点。
然後她看着他坐上车。车子开得很快,她追不上了。
一时呆在原地的她睁着眼,难受的喘息一呼一呼的吐出白雾,她的腰部岔气得疼。
海洋般的人群逐渐消失了。
宋轻轻回了按摩院,她搬着小红凳,着那身碎花衬衣和长裤,就那样坐。坐整整一夜。
徐嬷心疼地让她坐屋里等,她摇头,固执的坐着。她说他回来了。他知道这里。她要一直等他。
她只得为她拢上厚厚的毯子,搬来暖炉,又往她手里塞个热和儿,才让她在外面等着。
傻子总做些匪夷所思的事,天黑了,除了那些欲求不满的男人谁又会来找她。更别说那人会不会来。劝半天也不听,就固拗的折磨自己,也难怪被人说是傻子。
徐嬷摇了摇头,进了门。
第二日放学後,林玄榆等在学校门口已然过久了。可那老女人还没来。他皱着眉看了看手表,一时有些气恼的走向了按摩院。
老女人裹着一层厚毯,坐在那破凳子上四处张望,眼里不同於旧时。充沛强烈的期盼。
她的嘴微张,一糥一糥。
他朝她挥了挥手,含着怒气喂了她好几声,她都不回,只念自己的,也只望自己的。
他压着性子凑近听她嘟囔,略微的听着她常说的那字。
凉。
待再细细的听上两秒,他便像是针穿头顶般,刺得他指尖发凉,他呆了眼看向她。
她说…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