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1页)
要不是受沈家那位所托,他也不会再亲自看诊。沈有容找到他的时候,谭老院长还有些诧异:毕竟从来没听过沈有容有托人办事的一天。
沈有容投其所好赠与了谭老院长一副古医贴真迹,托他给一位朋友看病。而他口中的那位朋友,就是黎泱。
谭老院长翻看了黎泱的病例:“你的症状是在15岁那年突发产生的,但手术却是今年才做的。这中间相隔五年,为什么都没有采取治疗?”
黎泱的脸色有些微妙变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在觉握紧。
“因为没有治疗的条件,负担不起手术费用。”
从五岁父母丧生车祸后,黎泱就被送到了当地的孤儿院,在那里一待就是十多年。
她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孩子被送来,被领养走,最后只有她还留在那里。
那家孤儿院在郊区,年头久远,获得了补贴政策微乎其微。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一笔开销。黎泱的房间编号是47,于是总能听见大人聊天时说:
“47号还真是祸害六千年,父母都死在车祸中只有她命大活下来。现在留在这,每年都多一张嘴。”
十五岁那年,有一对夫妻来到了孤儿院,走进了47号房间。
那是夏天,黎泱在不久前收到了市里最好的高中的录取信息。
她以为自己终于有了走出47号房间的机会。
却没想到上天又一次和她开了玩笑。她的眼睛突然失明,被弃养,失去了高中入学的机会。
此后的几年,她只能孤身在黑暗中徘徊。
结束会诊,看到黎泱的身影离开房间后,谭老院长静坐了片刻,拨通了一个号码。
远郊,鹤咀。
这块位于石澳以南的半岛曾被称为“港城秘境”
,作为海岸保护区,自然回以它秀丽的风景馈赠。
除了吸引人的美景外,这里更闻名的是石澳高尔夫乡村俱乐部——被冠以港城最神秘球场的名号。
始建于1925年的纯正英式建筑风格,只有几百名会员的纯会员制球场,还有严苛的入会引荐条件,无疑让石澳俱乐部成为身份和权力的代名词。在这里,富人的身份只是一个最无关紧要的筛选门槛。
沈闻时坐在遮阳伞下刚结束一场跨国会议,就看见一道黑色身影走近,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
“这么快就回来了。今天天气不错,不去球场上玩会?”
沈有容把黑色冲锋衣的拉链向下拉了几寸,露出锋利的下颌线条。他刚结束海边礁石攀岩,发丝有些凌乱,额头还出了层薄汗。
沈有容要了杯冰水,单手支着额角喝了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缓解了几分刚运动完的闷热。
“在英国待了几年,高尔夫这种所谓的绅士运动早打腻了。”
沈闻时对自家弟弟的话未置可否,无声笑笑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