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页)
方才刘丰年与樱桃的话江观云一字不漏听了去。
比刘稻花还让他震惊的便是黑胖。
简单两个字却让他脑中对这一词有了深刻的画面。从前朗健时他曾游走过乡间,也曾见过乡下田间常年劳作的女子是何种模样,她们不同于那些娇养的贵女,往往是能提能扛,做起农活来从不含糊拖沓,照比男子也差不了几许。
农忙时下地身姿矫健,面色也会被烈阳照得稍深些。
平日只闻其声不曾见过其面,对于江观云来说,唐薏不过是脑海中一道模糊的影子,甚至连轮廓都画不圆,今日黑胖叠加,至此唐薏在他心里便有了脸。
但未感半分失望,这些日子以来唐薏所为以及她的为人自信摸透七八,外貌与品行他更看重后者。
黑胖如何,纤柔又如何,江观云在意的不过是唐薏本身罢了。
兄长来此,唐薏自是要送出门去,碍于江夫人矫情,唐薏也只让刘丰年自角门出入。兄妹有说有笑消失在筠松居后,一道人身自廊柱后探出头来,月珠死死盯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脸色阴沉,目露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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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治江观云的事唐薏自知无能,刘丰年说回去琢磨的事她也未放在心上。
直到几日后刘丰年再次上门。
上次刘丰年来时江闻谷出门在外没赶上,这回两个人初次打了个照面,江闻谷亲切的唤他为丰年哥,都是自来熟的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倒像是相识许久。
这两个人整整聊了快一个时辰,若不是后来前院有人来请,怕是江闻谷还没有走的意思。
直到那江闻谷不情不愿的走了,唐薏才问:“你今天来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方才江闻谷问刘丰年来意,刘丰年只说是给唐薏带些东西,对之前给江观云诊脉的事只字未言,兄妹心性相通,唐薏也将此事特意瞒了下去,没朝外透露半个字。
默契在自不必讲,刘丰年这回的确不是空手而来,而是带了从前他那位神奇的先师所留的针囊和一本破烂不堪的册子。
医术上的事唐薏一窍不通,却知刘丰年去而又返定是有所发现,不免有些兴奋问道:“哥,你是不是找了什么法子?”
“先师脑子虽与常人不大一样,但是有一件事我却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他说,若是寻不到病症,就先下毒,不同的病症在毒的作用下会有不同的反应,或可一试。”
眼前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是还没反应过来,刘丰年补充道:“就是以毒攻毒。”
“啊?”
唐薏一顿,“那要是给他毒死了怎么办?”
这种顾虑人之常情,刘丰年直言,“所以我才来找你商量。”
“这也太冒险了。”
乍一听此,唐薏便觉着这法子虚无缥缈,那赤脚郎中从前治头疼脑热尚可,重疾上却不可托付,他的法子自也不可行,若不然他也不会被打掉两颗牙。
“他不是做了两年兽医吗,这册子就是他做兽医时写的,”
刘丰年指尖儿重重点在那破烂的医册上,“他医牲畜的本事,可比医人的不知高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