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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by轻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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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陈靳舟联想到家里可能出现的惨烈场景,脸色不太好看。

开门之前他做好了心理建设,准备好迎接一屋狼藉。但打开门,想像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不仅如此,他甚至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柑橘清香。

卧室门敞开着,他轻手轻脚走进去,床头香熏的烛光摇曳,窗户紧闭,一室温暖。蒋浔之蜷缩在床上,整个脸埋在他的睡衣里睡觉。

他走到床边,弯腰把蜡烛吹熄,在屋里黑暗的一瞬间,他被人猛地抱住。

「你没睡着啊?」

「怎麽突然回来了。」蒋浔之的声音沙哑低沉。

他从政府回来洗了个澡就躺下了,但一直睡不着,听到门口动静的时候觉得自己又出现了幻觉。但现在人在他怀里,那种温暖熟悉的感觉又如此真实。

「想到家里窗户没关,提前忙完回来了。」陈靳舟说。

「怎麽会担心这个,家里有我啊。」蒋浔之说完又笑了,「困不困,陪我睡会儿吧。」

他的口吻理所当然,好像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家。他把脑袋顶在陈靳舟身上,又缠绵地蹭了蹭。

陈靳舟觉得被他额头贴着的那处皮肤很烫。

他把灯打开,转过身看到蒋浔之的脸泛着异样的潮红,摸了摸对方额头,已经滚烫了。

「你发烧了?」

蒋浔之又贴上来,执着道:「没有,陪我睡会儿吧,舟舟。」

「你多久没睡了?」

「不知道,好像挺久了。」

「你什麽时候睡的都不知道?」

怀里的人没有声音,只是死死抱着他。

蒋浔之觉得在抱到这个人的那刻,身体里被注入暖流和鲜血,然後他的脏器重新复苏,通体舒畅。他很安心地跌落到一个软绵绵的壳子里。

陈靳舟被他缠着动弹不得。等到蒋浔之熟睡过後,他下床到客厅的药箱里找了副退烧贴给对方贴在额头上,想等後半夜再观察下情况,就在一旁顺势躺下。到了凌晨,他被怀里的火炉子给烧醒。

他不确定蒋浔之是单纯的发烧还是伴随其他并发症,但是不敢贸然送他去医院,他的身体一直都是私人医生照料着,万一去了公立医院留下档案怕造成不好的影响。

想到这里,他拿过对方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从通讯簿里找到王医生的号码拨了过去。

王医生到的很快,量完体温喂完退烧药後,抬头问了句:「我能解开他衣服吗?」

陈靳舟站在一旁愣了下,然後点点头:「当然。」

「他烧多久了?」

「我大概晚上7点到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烧了,但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蒋浔之的上衣被剥掉後,站在一旁的陈靳舟怔住了。

他身上除了触目惊心的刀疤,心口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只长着胡须的小猫。

再往下看,手腕上更是层层迭迭的伤痕,看起来像是自残留下的,这些伤口甚至有些新鲜还未结痂。

「没事了,让他好好休息吧。」王医生说。

「他一直按时服药,为什麽会自残?」

「我刚在客厅看到行李箱,您是出差刚回来?」王医生反问道。

陈靳舟点点头。

王医生思量了一下,委婉道:「他本身就有躁狂和焦虑的症状,他过度焦虑导致注意力无法集中以及出现躯体化症状。简言之就是他发病的时候会呼吸困难,浑身疼痛,这大概是为了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采取的极端方式。」

陈靳舟沉默着点了点头,隔了会儿,他问:「这种病会彻底好吗?」

「会的,但需要时间。短期内症状缓解并不能掉以轻心。足疗程的治疗後,3-5年可以痊愈。」王医生说,「其实之前一直在好转了。」

送王医生走了以後,陈靳舟去浴室洗了个澡,回卧室的时候,蒋浔之睡得很熟。

他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温度降了点,他躺在旁边,很久後也陷入梦乡。

蒋浔之睡了很安稳的一觉,梦里像回到了婴儿时代,他被蚕茧裹着,有源源不断的热量进入他的身体。等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陈靳舟的侧脸。

他凑过去亲了一口,这是离开山里以後,他和陈靳舟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

「烧退了没有?」陈靳舟睁开眼问他。

蒋浔之摸摸自己额头:「我昨晚发烧了吗,现在没感觉,应该是退了。」

只听旁边的人叹了口气:「蒋浔之,以後我离开江港,去哪里,去几天,都会告诉你的。」

蒋浔之点点头:「好的,舟舟,其实你去哪里都是自由的,毕竟你有你的工作。」

说完,他突然愣住了,然後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舟舟,你……你说的话……是什麽意思?」

陈靳舟抬眼看着他一身的伤,也跟着坐了起来:「你觉得呢?」

蒋浔之顺着他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上身赤裸着,他毫不在乎地看了眼身上的伤:「舟舟,你这个人总是很善良,很在乎别人的感受,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同情我,你真的需要我吗?如果我们在一起了,除非我死,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再和你分开了。」

他前半段话说的温柔体贴,後半句又几乎带着威胁。

陈靳舟看着他,脸上挂了个浅浅的笑容:「蒋大少爷,你轮得着我来同情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蒋浔之就把他扑倒,深深地吻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