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天欲雪 风里话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72章(第5页)

不必”

皇后满手鲜血如嗜血的修罗,然面上端肃色却又似九天的神女,你记住,陛下的安危,便是吾等的生死。”

华昌公主从角门出,私服离长安。疾奔七个日夜,终于到达永昌郡。她将檀木匣置于地,开匣示众,报与皇后的两句话。

“尔等想要封妻荫子,乃人之常情。但封妻荫子前,得需有妻有子。”

翌日,已是元嘉三年正月初二,六处门阀参将两万兵甲出,增援永昌郡西边的天子军队。决战拉响,两日后,四州刺史死一半,降一半。

至此,南线定。

然而,在归来途中,东线上却又传来军情。道是青、

豫、衮三州刺史反,正举兵五万直奔长安。

彼时是正月初六,贺兰泽当即拨三万兵甲阻拦,其中亲兵一万,世家戴罪立功的兵甲两万,后又传冀州宋淮领兵三万合围。

自己领剩余兵甲夜奔长安。

青、豫、衮三州兵甲反,便是京畿的贺兰氏反了。

长乐宫设宴当日,起初还未有旁的端倪。

只是随着各家女眷迟迟不归家,自然长着眼睛的人都能觉出问题。之后由贺兰敏出来撑了两日,道是为前线将士祈福,留她们在宫中抄佛经。又催促贺兰敕出兵。

腊月二十六,贺兰敕愈感觉不对劲,严查城门将士,方确定这几日6续有兵甲出城,且都是生面孔。

如此进宫而去,倒是看到了抄经的各女眷和素衣卸簪护着豫章王的皇后,只是唯独不见华昌公主。

心中觉得不对,又不知错在何处。又一日,趁一人落单之际,抓来迫问,终于知晓了全部。

此时,距离公主离开,已有四日,怎么也是追不上的。而那处将领知晓妻儿被皇后控于手中,想必只得束手就摘,听话兵。

贺兰敦叹气道,“我们眼下援兵,怕是陛下已经不需要了。”

鼓吹门阀按兵不动,自己隔岸观火以迫君王。

贺兰敕横心一摆,“已经这样了,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他第一件事就是传信给东线的其他三州刺史,让他们举兵而来。

第二件事,乃欲入宫控制豫章王,夺他王印文书。

想的很好,让三州兵甲杀了贺兰泽,贺兰氏扶阿梧上位。如此贺兰氏不仅没有谋逆之名,反增辅政之权。

这是目前贺兰氏有可能破除困境的唯一也是最好的出路。

因为在明确公主离京增援后,整个贺兰氏沉默一昼夜,回顾贺兰泽对他们的种种,活生生便是郑伯之行。

贺兰泽分明杀心早起,欲做庄公。然他们贺兰氏断不能走共叔段之后路。

宫城内外,长安城中,尚且保持着如常模样。

贺兰氏一时亦不清楚长乐宫中的太后,是彻底偏向了自己儿子,还是为皇后所控。然一想如今京畿人手尽在手中,心中便多了几重胜算。一时没有拉开太大的动静,只

暗里寻找王印。

本想着得王印不易,毕竟皇后那般智谋的妇人,既将豫章王带在身边,王印想来早早藏了起来。然转念一想,有一个可以随意出入官廷的徐良,且将这事交于他,也不需太久。待实在寻之不到,再实行武力。

结果未普想到,徐良寻遍未央官、北宫都不得王印。

腊月三十这日下午,天色阴霾,贺兰敕入宫至贺兰敏处,原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藏匿的地方,不想在殿外先遇见了阿梧。

“殿下在此处作甚”

他问道。

“母后在小憩,孤出来透口气,亦想愉愉向皇祖母问个安。”

阿梧看他一眼,“三舅公可是来见皇祖母的,孤闻她才用药歇下了。这会倒也不好去叨扰。”

贺兰敕颔,拱手道,“那臣于此侯一侯。”

阿梧推车离去,许是因为雪后难行,半晌没有推动轮椅,“劳三開公推一把。”

他抬眸唤人。贺兰敕过来帮忙。

阿梧道,“先给孤掖一掖腿上的毯子。”

贺兰敕给他掖过。

“往左一点,再一点。

贺兰敕本想给他唤个宫人来伺候,却见左边毯子掀起处,用黄布包裹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三舅公这几日不是在寻此物吗,还不赶紧拿着。”

阿梧笑道,拿好了,掩着些,到底不是光明事,别太大意了。”

贺兰敕看那物,又看面前孩子。

“母后藏得紧,孤好不容易寻来的。”

阿梧凑身道,孤晓得,徐将军这两日都在寻此物。孤也听到了,这一年多来,唯有開公处日日为孤争储君位,结良缘。然生我者恩父慈母,却不舍予我至尊的一切。既这般,孤且自己争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