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页)
纤长睫毛颤动,水珠顺着眼角滑落,擦过小痣,洇入发间,白深秀的目光不自觉随着水珠移动,心尖莫名好像被人掐了一下,轻微的瘙痒。
「你先起来。」贺燃尴尬地说。
「……好。」
贺燃半坐起身,拎起衣领擦乾脸上的水珠,他烧得连眼角都发红,被布料一蹭,红得愈发明显。
白深秀突然胡乱把药塞进他的手心,「我再去给你倒杯水。」说完像只被火燎到尾巴的兔子,迅速下床逃跑。
过了老长一段时间,白深秀磨磨蹭蹭地举着新的一杯温水回来,「哥晚上和我睡吧。」
刚把退烧药塞进嘴里贺燃闻言差点卡住嗓子眼,「咳咳……你说什麽?!」
第26章黑帖
上铺的棉被湿了一大块,彻底没法睡人。
「怪我没拿稳。」白深秀神色认真,「我应该负责。」
贺燃:「你不介意?」
曾经借个四件套都要自闭的白深秀,竟然愿意主动分享兔子窝,他转头看向蒙蒙发亮的窗外,心想莫非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介意,但你在发烧,不能睡湿被子。」白深秀一脸严肃地说,「而且是你的话,没什麽关系。」
什麽叫是我的话就没关系,贺燃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被白深秀催着换睡衣。
他掀起皱巴巴的T恤,由於微微挺身的动作,露出一对展翅欲飞的漂亮蝴蝶骨,又迅速因为弯腰而消失,像是海平线下一闪而过的鲸鱼。
白深秀动作一顿,把用温水打湿的热毛巾递过去,「擦擦汗。」
「你比我想像中会照顾人。」贺燃接过毛巾後感慨。
「我很小就一个人生活了。」白深秀一边收拾一边随口说。
贺燃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有保姆照顾。」
「我妈妈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白深秀道,「她认为保姆同我过於亲近并非好事,可她一般都不在家,所以我只能自己动手,做得多自然就会了。」
这是白深秀第一次提起母亲的话题,从姜如珩的话语透露出的信息看,他的家庭关系大概率不算融洽。白深秀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拿过贺燃擦完的毛巾,端着水盆准备出门。
「我来吧。」
「哥是病人。」白深秀拒绝他的提议,「赶紧躺下。」
无事可做的贺燃默默坐在下铺的床沿边,上下铺的床很窄,他左看右看,最终选择躺在外侧,以免半夜白深秀被自己挤下去。
浅灰色的兔子窝里尚且泛着暖意,是属於另一个人的体温。磨毛被套带来的触感也十分柔软舒适,可惜贺燃怎麽躺都不得劲。熟悉的清新味道包裹着他,同第一次他借四件套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