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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恶魔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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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车站骚乱与穿堂风(第2页)

“言哥哥……”

朝露听麒林口风不对,有些焦急,不禁轻呼出声。

麒林一伸手,朗声道:“这个东西是这样,奖是奖惩是惩,规矩在先,做事在后,不能因为事后现规则有漏洞,就在当事里破坏规则,只能修订,不能反悔,我这么说你懂吧——至于规定的问题,我觉得妹子,你应该找你上司申诉,不是在这里跪着求客人留情,如果他为你留情自己就会受害,换句话说,你这是在祈求他伤害自己,你说他不这样做,就是没人性,这不是绑架人家嘛。”

贵族男人听了这话轻轻咬牙,但面不改色道:“这位兄弟说的在理,不知道兄弟哪里人士,也打算去往古拉山脉的另一头吗。”

这导力铁轨车每天只有一班,麒林点头:“您也是今天出的话,我们同车,四小时之后。”

贵族笑:“那可真是缘分了,兄弟待会可以赏脸来我这边车厢,我们话里投机,可以多聊几句,我的车厢是特别订制的,美酒美食都有,还有这位——露儿小姐,如果有幸能有美女作陪就更好啦。”

麒林笑:“真的可以吗?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正好这边的东西我吃不惯,早就想改善伙食了。”

场中气氛融洽又微妙,服务女孩尚跪在地,麒林和贵族两人则各怀鬼胎哈哈笑个不停,朝露拉了麒林到一边说话,群众弄清事情原委之后也逐个散去,女孩在年迈管家和同事的劝说下黯然离开。

……

时至中午,麒林二人在中心钱庄附近吃午饭。

麒林点菜很多,专挑贵的,可经过方才事情,朝露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若即若离拨弄盘子里的食物,心不在焉。

麒林想了想,开口道:“朝露你听过这么个故事,在从前的克洛歌尔,最早时候犯罪是要被执行绞刑的,就是拉断脊椎,你懂吧。”

“克洛歌尔相比如今战时腐败的荷米斯亚不同,在各大家族势力和魔法出现之前,某几个中央集权的朝代里,纪律一度严明,惩罚措施很夸张,有可能小小的过失就致人死命,而那时候对于绞刑的定义也很简单,就是上绞刑架。”

朝露没懂他的意思,悻悻道:“克洛歌尔还有这种时候啊。”

麒林皱眉:“嗯哼,问题恰恰也是生在这上面,记得有一次,一个大户人家的女仆和户主苟且,有了孩子,户主怕自己老婆现,于是把这个女仆关在地下室里,直到孩子生下来,没想到夜晚孩子的哭声引人注意,女主人现后,将女仆的事公之于众,女仆则气恼男主人把自己关进地下室这么久,事到如今扔不为自己说话,不承认孩子是他的,于是女仆说‘既然这孩子没人要,多半是我自己生下来的’,然后上头,当众摔死了自己的孩子,男主人心痛万分,由爱生恨,将女仆告上法庭,然后女仆就被判了绞刑。”

朝露听后皱起眉来:“这些贵族、大户人家,都向来就是如此不知羞耻吗。那女孩也太可怜了。”

麒林点头道:“但是法律是这样的,杀人偿命——然后伏笔来了,这女仆被吊上绞刑架,停了呼吸,没想到人们把她放下来几分钟过后,她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啊?”

朝露被故事的反转吸引,惊讶道,“这样也行——”

“这可是真实事件,现在克洛歌尔历史里还记着这一页呢,当时舆论也爆炸了,说是上天开眼。”

麒林点头问道:“那我们话说回来,你说这件事我作为规则,该怎么办呢。”

朝露想了想道:“虽然事出有因,但理论上女仆犯了法,这点毋庸置疑……宣判绞刑就是要女仆杀人偿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麒林放下筷子:“当时是这样处理的,女仆犯法毋庸置疑,对于犯法的惩罚,是执行绞刑,绞刑的定义是上架,执行完毕,却并没有规定人下架之后该如何,因为没想过会生这种情况;因此他们认定,如今的女仆上过绞刑架,已经受过相应的处罚,是为无罪的。”

朝露睁大眼睛点点头:“那这还真的是老天开眼……”

“但是这件事过后,克洛歌尔修改了法律,绞刑的定义为使用绞刑架杀死罪犯,直至其死亡。”

“我所以说,规则这个东西是先去制订,才有执行,制订是相对的,但执行是绝对的,就和刚才的事情一样。”

“可是在改变规则之前产生的受害者又怎么办呢……”

“我们不能保证规则的完美,它永远趋近于完美,直至出现受害者或是钻了空子的受益者,他们也有必要遵从不完美的规则,因为规则必须具备权威性。”

看朝露若有所思,麒林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磁卡凭据,这磁卡黑金镶边,另有淡蓝色隐约条纹相称,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他大咧咧将卡丢在桌子上:“这个是我从贵族身上拿的,刚才你等餐的时候我去看了,里面钱不多,可至少比我现在身家多,挺猛的。”

“哇,言哥哥!”

朝露这次终于惊喜地瞪大眼睛,“那这么说,你是为了那个女孩才……”

“当然不是,我又不可能是好人,”

麒林挠头,“我是因为我没钱才偷的,不对魔法师的偷能算做偷吗。”

“那我……”

“你当然可以那样做,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麒林伸手摆出磁卡,想了想回答道,“这隔壁是荷米斯亚最后一家中心钱庄,他们暂时不会现的,不过我也和你说过,这事情上贵族所做是行使自己的权利,是受害者,服务员则是环境的受害者,他们没有谁在欺负谁。所以你也应该在这件事上做出自己的判断。是我偷钱,我给你钱,你去施舍这么个关系,和那贵族无关,至于给还是不给,给多少,都由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