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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的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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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贺於菟收下了,两人各扛了一把生锈铁锹和锄头就出门了。

茹承闫两人到了南城门时,停在原地等人,很快就等到了徐掌柜。

徐掌柜背了一个竹篓,贺於菟瞄了一眼发现装了很多东西,有镰刀也有他看不懂的装备。

福来山就是了了山右脉最北端的高山,依岱城就建在福来山山脚。

了了山脉分左右两脉,中间是狭长幽深的山谷。左脉属曚昭,右脉属曨越,而右脉最北的福来山却在曜庆境内。

三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山脚下。茹承闫停了脚步,用铁锹撑着身体的大部分重量,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

「走不动了?」贺於菟站在稍高一点的地方回过头。

他两步走到茹承闫面前,硬是将他手里的锄头拿了过来。用无害的眼神看了看眼前「弱不禁风」的人,在心里过了两转才憋不住问了出来:「要背你吗?」

回应他的是茹承闫晒乾了的沉默。

「不需要。」茹承闫越过贺於菟,抬脚上山。

贺於菟愣了一瞬,望着已经快步走在前面的茹承闫,觉得他好像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样。

依岱城关於县令遗子茹承闫的流言两极分化。

一派说他和那个赌鬼爹一样,好色爱赌,脾气火爆,动不动就和别人打架,甚至在家中连爹娘都打,真是嚣张得无法无天。油嘴滑舌,好吃懒做,面对爹娘被打死,只会逃避远离,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

另一派说他自小就有茹家的文人风骨,五岁能将文学典故倒背如流,七岁能吟诗作赋。即使家中清贫,也能三伏九寒不论时日地埋头读书。就算後来茹县令暴毙而亡,他也能挺直脊梁不输茹家的传承。

贺於菟觉得,他认识的茹承闫都不符合两种流言的形象,更让人猜不透了。

茹承闫埋他爹娘的那日,也是像今日这般场景吗?贺於菟不禁想到。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直到走到半山腰,一直走在前头的茹承闫停了下来,说道:「这边。」

贺於菟抬起头去看一身书生气的少年,这指路的行头和嘴里说出的话怎麽这麽像二痞子在招摇撞骗,但贺於菟知道,他自已身上已经一无是处没有什麽可以被骗的了。

贺於菟抓起衣袖擦了擦脑门上的热汗,回应了一声。

亏得山中清净,茹承闫高高竖起两只耳朵才勉强听见贺於菟细如蚊蝇的应声。

茹承闫带头向东边走去。

「艮山坤向丶寅山申向,就这处吧,周围树木疏密正好,树高不盖阳,此处又有活水山泉,是处风水宝地,没有比这儿更合适的地方了。」

贺於菟没什麽异议,再次应道:「好。」

一路缀在两人身後的徐掌柜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却有些惊疑,这小子埋自已爹娘,怎麽全听一个外人指指点点,那身後的东西不是白背了嘛。

没等徐掌柜想好要不要提醒一下贺於菟,走在最前面的茹承闫突然回头和徐掌柜对上了视线。

徐掌柜反应很快,立刻装模作样地对阴翳的少年点了点头,示意他也没问题。

贺於菟将锄头递给茹承闫,二话不说拿起铁锹就开始挖。

挖了没一会儿,贺於菟好像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着魔的状态中,眼里只有脚下那方土地,一点儿不带停歇,双臂无力颤抖也不曾减慢速度。

茹承闫注意到了,但是没管。贺於菟需要发疯,等他累了,自然就会自已停下了。

贺於菟猛突然住了,一股凉意顺着铁锹冲入他的脑海之中,令他整个人清醒过来。

紧接着他立刻收敛了外露的情绪,但显然身体状态出卖了他,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茹承闫没有理会,任由他自已调整好自已的状态。

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贺於菟渐渐把胸腔中熊熊燃烧的怒火给压了下去,只留下复仇的欲望。

他需要冷静,冷静才能复仇。

「抓紧时间,不然今日都挖不完。」茹承闫见他调整得差不多了,出言提醒道。

「嗯。」贺於菟憋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这回他的动作恢复了正常。

茹承闫好像能猜到他在想什麽,耳边传来少年冷静的声音:「会有那一天的。」

贺於菟听到声音後,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茹承闫。比他稍矮一些的少年额头有一层薄汗,穿过树叶缝隙打在他身上的阳光让他看起来像个有求必应的金边神仙。

第7章迷雾之城7

三人挖到晌午,才浅浅挖了一层。

茹承闫直起腰,没顾得上擦去睫毛上挂着的晶莹汗滴,就听见树林深处传来一阵小声的哀嚎声。

「怎麽回事?」贺於菟也听见了动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徐掌柜上前两步,和他们靠近一点,说道:「可能有野兽出没,我们先别动。」

今日日头正好,山间清明温暖,脚下灌木高至膝盖处,但三人等了好半晌,没有听到别的声响。

「怎麽没动静了?」贺於菟刚说完这句,突然感觉自已脚踝处一阵锐痛,紧接着一股大力传来,将他整个人面朝下带倒,手里的铁锹也摔了出去。

「贺於菟!」茹承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当机立断扔下手中的锄头,抽出腰间的龙脊鞭。

他大幅度甩动肩膀,龙脊鞭随着他手腕的翻飞朝贺於菟被拖走的方向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