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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床榻之人雙手緊緊捏著被子,唐忘川又做噩夢了。
這三日以來,也不知道他到底夢到了什麼,韓元顯稍不留神,這人竟會在夢中昏死過去。
這剛包紮好的傷口,怎麼又出血了呢?!
韓元顯見著唐忘川就是唉聲嘆氣,這一男一女,可真是花了他不少的心血。
不過,也不知道是自己醫術退步了,還是這小子身上的毒太奇怪,韓元顯明明給他試了十七八種藥了,怎麼一點兒起色都沒有,光在這兒躺屍,就躺了三天三夜,中間也未曾甦醒過。
哎,韓元顯唉唉嘆氣,也不知道這江丫頭是什麼眼神,找了這麼一個病秧子。
就他這一身傷殘,手不能提,腿不能走的,還全身都是毒,能是良配嗎?
韓元顯又低頭看了看唐忘川毫無血色的臉,頻頻搖頭。
這次自己可是自討麻煩,這不撿回來一個燙手山芋嘛?!
罷了,看完了糟心的,再走過來看看這個省事的。
韓元顯背著手走到屋子另一個角落,這一床躺著的事江明月。
他拿起江明月的手腕一搭脈,立即喜上眉梢。
還是這個女娃娃的體質好啊!
韓元顯為其蓋好了被子,優哉游哉地哼起小曲:
「一個是醒不來,一個是不願醒,絕配,絕配啊!」
這日晚上,唐忘川開始高燒不退。
韓元顯見之不妙,忙了一晚上。
又是配藥、熬藥、餵藥,等到藥都快涼了,還是餵不進去。
「你這個短命鬼,你愛吃不吃!」
韓元顯氣得把碗往地上一砸,罵道:「老頭子我在看病治人上,這一輩子都無敗績,看來今日就要毀在你個臭小子身上了!」
說起來,他其實已經幾十年沒經歷過這麼棘手的病人了。
唐忘川身上的毒太過蹊蹺,表象看起來只是寒症,實則會慢慢沿著血液進入他的骨髓,之後一點點抽離他的氣血。中毒者開始只是覺得血瘀氣滯,等到毒性發作怕是為時已晚。
韓元顯只覺十分奇怪,為其把脈,他的脈象又是急促兇悍,冥冥之中有一身內力在護他心脈,倒還真沒到瀕死地步。唐忘川身上的寒毒明明已經進入他的五臟六腑,按理說每次毒發都是極致的痛苦,一般人哪受得了這種折磨,還沒等到毒氣攻心見了閻王爺,有可能已經自行了斷了。
所以,為何他可以存活至今?這在韓元顯看來,簡直可以說是奇蹟!
不過,他為何還醒不過來呢?
韓元顯摸著自己個兒的鬍子,絞盡腦汁,終是想不出緣由來。
要知道,這人要是再昏迷下去,就算醒了,屆時他也不能保證完璧歸趙了。
想到這裡,韓元顯趕緊跑到隔壁江明月的床鋪邊,重重地拍起她的臉蛋。
「小丫頭!小丫頭快醒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你情郎快不行了,就差最後一口氣了,你得趕緊醒來!小丫頭,別睡了!快起來救救你的情郎!」
原來,這江明月躺在這兒,並不是失血過多、重傷昏迷之類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