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1页)
陈蜻蜓躺在治疗床上,护士解开纱布,用药水给她冲洗眼睛,然后上药,再重新缠上新的纱布。
弄完以后,护士发现她露在外面的手腕上的皮肤不正常的泛红,撩起她的袖子看了看,说:“你的皮肤太嫩了,那东西蚀人,医生给你开药了没?”
余笑说开了,但是她还没顾得上去取,而且还有一种涂抹皮肤的护肤霜要去医院外面买。
护士说:“尽快去吧,早点用上早点好。”
从治疗室里出来,他们重新碰头,余笑让宋拾染和小光在病房里陪一下陈蜻蜓,她出去买药。宋拾染把车钥匙给小光,让小光陪她去,余笑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没拒绝提议。
余笑和小光走了,宋拾染看着穿着病号服安静站在那里的陈蜻蜓,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碰了碰陈蜻蜓的头,没办法再忍到病房,心疼飞快溢满胸腔,他声音低沉,说:“受委屈了。”
陈蜻蜓刚想笑着问他自己臭不臭,听了宋拾染这一句话,声音忽然哽在喉头。
委屈吗?其实还好,人都会倒霉,这就是纯纯的倒霉遇到个神经病,神经病又泼她一身粪水而已,陈蜻蜓已经打算追究对方的责任,所以也能看得开。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宋拾染摸摸她的头,又说了这么一句,陈蜻蜓的心里忽然涌上大股大股涩意,然后涩意很快逼上她的眼睛,她从来没这么脏过,没这么狼狈过,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倒霉,陈蜻蜓再理智再冷静,也会愤懑,也会幽怨,也会委屈。
她就像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小孩子,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报仇抢回来,可是一看见爸爸妈妈出现在她身边问她发生了什么时候,她满心铿锵有力的愤怒突然化作无边无际的委屈,报仇不重要了,只想到能给她撑腰的人的怀里大哭一场。
幸好陈蜻蜓的眼睛上蒙着纱布,眼泪不容易流出来,她逼回涩意,哑声说:“你还是别说话了,我眼睛上涂的有药,我不想哭。”
宋拾染握了握她的手,“好。”
回到病房,陈蜻蜓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说:“我想去洗个澡。”
宋拾染看着她半干的头发,说:“不是刚洗过?”
陈蜻蜓说:“我觉得我身上还有味,你能闻到吗?”
一具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陈蜻蜓下意识往后仰了仰,“你不嫌”
“不嫌。”
宋拾染低头吻住了她。
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宋拾染的手环上她的腰,舌头试图撬开她的牙关。
陈蜻蜓眼前一片黑暗,愣了一下,在宋拾染打算更深一步的时候突然后撤,躺倒在床上,迅速抬手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她的拒绝很强烈。
宋拾染:“”
男人的眼神黯了黯。
屋里的气氛凝固了几秒钟,很快就被陈蜻蜓打破了,她突然钻出被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空气说:“我真是太臭了。”
蒙被子里一会儿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宋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