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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雞湯之後,堅持要送我,但我知道說這番話才是重點。
我說:「那就辛苦你了。」
言情小說寫的都是灰姑娘,但終歸都得是不缺錢的人才玩得起。
回到工地後,我就像陀螺一樣轉,終於喘一口氣的時候,已經是四天之後了。
嚴磊發了微信給我,是一張圖片,紅房子門口,程廈正在為於詩萱開車門,於詩萱仰頭看著他,笑容燦爛得像個小太陽。
嚴磊:郎情妾意。
我長舒一口氣,看來他出院了,我還是沒來得及去接他。
我想起程廈剛醒來的時候,我坐在他身邊看檢查單,挨個百度那些異常項都是什麼意思。
他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毛病,個個不致命,個個很危險。
「打工人怎麼可能沒毛病的?」他自嘲的道,皮膚仍然蒼白,襯得眉毛和頭髮格外的黑。
「不是每個打工人都會突發心梗的好嗎?」我合上檢查單,說:「我知道你可能會怪我,剛才我給阿姨發了微信。」
我一直有他媽媽的微信號,只是除了逢年過節問候一下,平時都不聯繫。
但都進手術室了,必須得通知他媽,畢竟我們連字都簽不了。
他沒說話,只安靜的看著我。
「她暫時沒回。」我說:「等看見了,肯定罵你一頓。」
「她不會回的。」他說:「她過世了,三年前。」
我手一松,手裡那個削了一半的蘋果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滾了很遠。
「是生病嗎?」
「被殺。」
我們長大的那個東北小城叫金帛市。
程廈的媽媽就是金帛大酒店的經理。
我很小的時候,覺得那裡像是王宮一樣,金碧輝煌,穿制服的服務員小姐像從外國電影裡走出來一樣,我只在玻璃窗外眼巴巴的看過她們的聖誕樹。
誰也沒想到那樣大、那樣漂亮的酒店會有一天不復存在。
還是毫無來由的那種。
程廈的媽媽也因此下崗了,不過這對她影響不大,她又開了一家美容院,把生活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照顧程廈上。
但對其他人而言,則是滅頂一樣的打擊。
那時候金帛的服務員,漂亮高貴的像是孔雀,金帛倒了,這些孔雀四散而去,去做保姆、清潔工、售貨員……
殺人者是一個叫趙莉娟的女人,下崗那年三十六歲,去了一家私人酒店去做保潔員,可是性子孤傲,愛鑽牛角尖,三天兩頭被辭退。
被辭退怎麼辦呢?她丈夫癱瘓在床,她還要養一個正值青春期的兒子。於是開始走進了街頭的美髮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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