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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條件其實不差,談不上什麼熬。」
林意深背往後靠實,呈現出舒展姿態,從容感盡顯,聲音很沉,緩慢按壓在她的鼓膜上,顆粒感十足,「不過還是謝謝嫂子的關心。」
嫂子兩字被林意深說得極有深意。
白清泠忍不住低下頭去笑,而後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將餐具盒打開,用勺子舀了一勺帶湯的雪梨,送到他嘴邊:「好啦,再不喝真的要涼了,吃一口吧,嗯?」
她的無名指上還帶著和林璟明的婚戒,飽滿鑽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直到此刻,林意深總算動手,緩慢咀嚼的同時,手卻反其道而行,將女人的手腕握住,仿佛這樣就能握住她皮肉之下的真實。
「嫂子,你到底想要什麼?」
兩人距離拉近,白清泠身上清甜的香氣與口中半軟的雪梨一併化開。
四目相對間,他口中的雪梨肉已支離破碎。
「今天晚上,我又要去見上次那個錢經理。」
而白清泠聞言,目光幽幽下垂,微笑著向他示弱。
「你來救我,我就告訴你。」
第9章賭贏
從林氏離開,白清泠接到了藺書琴的電話。
「清泠,怎麼樣?」
聽出電話那頭藺書琴的緊張,白清泠柔聲寬慰道:「媽,您想多了,小叔還是業務部總監,沒偷偷換辦公室。」
今天藺書琴主要擔心的就是林青山背著她開始重用林意深。
雖然明知林璟明去世,林青山重用林意深也是遲早的事,但她不能接受兒子的葬禮才剛辦完一個多月,所有的一切就都開始恢復正軌,林意深就能從中獲益。
「我聽我阿承說,林氏今年第二季度的財報非常漂亮,其中他功勞不少,估計升職也就是這陣子的事兒了。」藺書琴在電話那頭問:「那他天天在公司忙什麼,現在手頭上有什麼業務?」
而能和林青山結婚,藺書琴那邊當然不是和白清泠一樣的灰姑娘劇本。
早年,藺家和林家是臨洲旗鼓相當的兩個家族,彼此關係要好,長輩之間說好小輩的親事,到了適婚的年紀,兩人就領了證,辦了婚禮。
只不過這些年林家一直穩中有進,而藺家卻因為一步踏錯,元氣大傷,前幾年幾乎是靠著和林氏為數不多的合作輸血,才慢慢地緩了過來。
「媽,業務的事情,我怎麼好問呢。」白清泠撒嬌似的便將藺書琴的問題給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不過我已經勸小叔回家休息了,他跟我說好,應該是聽進去了吧。」
「好,今天辛苦你了,清泠。」
林意深只要能回家,就讓藺書琴還能有個了解情況的口子。所以當下藺書琴即便是還有些不滿意,但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頓了頓,緩和了點語氣道:「你的那個工作室,你安心開就是了,需要錢就跟媽說,阿璟走了,你還是媽的兒媳婦,永遠是媽的自己人,知道了嗎?」
白清泠已經下到了林氏的停車場,將只剩個空保溫桶的布袋子隨手扔進副駕後,微微垂眸關上車門。
「我知道的,媽。」
午後,白清泠開車回到工作室,裡頭正是午休時間,工位基本都空著,只剩下宋嬌還在那坐著發呆。
聽見玻璃門碰風鈴的聲音,宋嬌回頭,見是白清泠,立刻站起身來:「清泠姐。」
「怎麼不去午休?小心下午犯困。」白清泠拎著布袋進到茶水間,把今天給林意深帶湯的保溫桶拿了出來,準備清洗。
「就是那個……」宋嬌卻跟到了茶水間門口,「你今晚不是又要跟那個錢經理去吃飯嗎?」
上次白清泠去跟錢壽吃飯,他們還挺慶幸白清泠逃出生天,結果不知道是那次吳策死活擋著沒讓他占到便宜還是怎麼的,結束之後絕口不提店面的事兒,硬說要再細聊一下。
這話讓人聽著都讓人火躥三丈高,宋嬌掛了電話簡直要氣死,說句不好聽的,就錢壽上次借著醉意發酒瘋,宋嬌都怕今天晚上見上面,這人生怕得不了逞,狗急跳牆給白清泠下藥。
「嗯。」白清泠很快把保溫桶里殘餘的湯渣都清理出來,「怎麼了?」
「我覺得還是有點不安全啊,畢竟吳策又喝不過他。」宋嬌皺著眉頭,「咱真的有必要做到這份上嗎,還是說,清泠姐你還有什麼後手?」
後手。
白清泠其實沒什麼後手,剛才在林氏,林意深並沒有答應她晚上會來,只是輕描淡寫地反問她:「一個店面而已,嫂子何必去討好一條看門狗。」
林意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頭稍稍往椅背里靠了靠,陽光將他鼻樑上的鏡片反射出手術刀般冷靜的銀芒。
又是那種熟悉的,讓人忍不住臣服的壓迫感。
他的目光幾乎可以剖開她的皮肉,挑開她的臟腑,叫她無從隱瞞,無所遁形。
「清泠姐?」
宋嬌的聲音讓白清泠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她停下手上的動作朝宋嬌笑了笑:「宋嬌,你知道南棘蛇嗎?」
就像藺書琴說的,會咬人的狗不叫。
白清泠覺得恐怕就是林青山,也不敢說自己完全摸透了林意深的想法,所以他至今也只敢讓他坐在部門總監的位置上,不願讓他觸碰到真正的實權。
「我只知道北極熊……」宋嬌不知道白清泠幹嘛突然說起這個,「清泠姐,我在跟你說晚上的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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