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恰逢雨连天最后谁得了王位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48四七章(第1页)

朱南羡健步如飞地走上墀台,撩袍跪地“儿臣参见父皇。”

又道,“儿臣在南昌日夜思念父皇,无时不盼望父皇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景元帝看着他,目光里露出难得的慈爱之色,这个乱世战枭雄的开国君王双鬓已苍苍,上前两步,宛如寻常老父一般亲自弯身将朱南羡扶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亦甚思念吾子。”

此话一出,诸皇子神色各异。

景元帝大手一挥“三法司留下,其余的散了罢。”

然后回身跟众位皇子道“朕要议登闻鼓一案,你们一起来听,出些主意。”

至殿上,右都御史赵衍将案情讲了一遍后,说道“现已查得第二个自尽的书生姓徐,与曲知县乃忘年之交,故里在山西,当年二人上京赶考结识,同榜落第,之后虽各自回乡,但多年间仍有书信往来,至于这回上京的目的,都察院已急遞注1着陕西山西两道巡按御史去打听了。”

他一顿又道“离奇的是后来死的这个女子,目下只打听道她在敲登闻鼓的前夜,曾在一家客栈留宿,听口音,像也是山西道人,不过奇怪的是”

赵衍环目看向四周,沉了口气道“臣命人查过京师户籍,此女子并没有在京师落户,八个城门也没有她的出入载录。甚至将她的画像张贴于城门,悬于重赏,但除了那家客栈的掌柜跑堂以外,尚没有人见过此人。”

景元帝看向诸位皇子“你们怎么看悯达,你是长兄,你先说。”

朱悯达弯身一揖,继而问道“赵大人,照你的意思,这名女子像是凭空出现在京师的”

赵衍犹疑了一下,道“是可以这么说。”

可所谓“凭空出现”

,“凭空”

的方法却有很多,守卫难免有查漏的时候,若从此处入手,宛若大海捞针。

朱悯达也想到这一点,一针见血地问“那么她的死因呢本宫听说是溺毙”

赵衍俯身跟朱悯达一揖,看了苏晋一眼。

苏晋道“回殿下,并非溺毙,而是中毒。”

今日一早,京师衙门已将验尸卷宗送来,她来早朝前刚看过一遍。

“所中之毒乃番木鳖,

也就是马钱子之毒。服用此毒者,初时只有昏眩之症,数个时辰后毒,胸胀气闷,伴有惊厥症,呼吸不畅,因此,她应当是在毒时恰好跌入水中,窒息而亡。”

朱悯达点了点头,回禀道“父皇,儿臣认为,既有人下毒,那么一定有迹可寻,且药局对京师的药材出入及分量都有载录,可从这马钱子的源头查起。”

景元帝缓缓道“是一个法子。”

又看向其余皇子,问道“你等人呢,可有不同见解”

这时,十四王朱觅萧忽然越众而出道“回父皇,儿臣认为,第一个敲响登闻鼓的毕竟是陕西曲姓知县,说明一切缘由皆因他起,此案若能将重点放在他身上,或许更易入手。”

景元帝有些意外,脸上浮上些微赞许之色“不错,难为你这回深思熟虑。”

正准备再问,目光一扫,忽见诸位皇子中竟有一个垂而立闭目打盹的,不由怒喝了一声“朱稽佑”

却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景元帝众位儿子中,虽不乏出类拔萃之辈,但也有缺心眼的废物。

废物之,当属三殿下朱稽佑。

朱稽佑此人年纪虽长,但自小不学无术,好逸恶劳,幼时在宫里约束着还好些,自从封藩山西大同府,骄侈暴佚,白日宣淫,实让人为之所不齿。

朱稽佑被惊得一抖,忙不迭跪下磕头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景元帝原想借登闻鼓一案考考众位皇子,被朱稽佑这么一闹,意兴顿时没了,斥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且都退下罢。”

诸皇子齐齐拜下,景元帝又道“悯达,你与南羡今晚来明华宫,与朕一起用膳。”

朱悯达与朱南羡同时称是。

景元帝对殿中站着的臣子道“各部堂官留下,其余臣工也散罢。”

众皇子退出奉天殿,下了墀台才停住脚步,朱悯达是长兄,回道“诸位皇弟许久不见,不如一道先去东宫叙叙旧。”

话音落,顷刻就有人应道“行,我与十三当真是六七年不见了,等下还要借大皇兄的院子,跟他切磋一下武艺,四哥,到时还望你判个胜负。”

说话人是十二

殿下朱祁岳。

宫中尝有三位皇子尚武,即四王,十二王,十三王,因此朱南羡从小除了东宫两位同母兄弟,便跟此二人走得最近。

四王淡淡道“你刚至边关回来,历练不少,十三这年余在南昌府励精图治,你眼下说要与他比,实在不公允。”

一旁的七王朱沢微笑道“四哥,你这就错了,十三虽在南昌府呆着,可有人不愿让他闲着,时不时就派人过去切磋比斗,是故他的武艺是一日也不能生疏,只怕一刻不练说不定就没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