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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不知三皇子是这等没脸没皮的人,”
薛岫忍不住反讽一顿,回想起四妹说的话。
三皇子不是好君主,他就是个暴君,自他登基后,虽很快灭掉晋梁,但亦民不聊生,百姓易子而食,而他却在修建长乐宫,讨江姑娘的欢心。
更是发明一种玩乐,百姓绑于城墙门,笼中大虫饿之,三日后,放虎而出,扑食民,民逃,其为虎扑之乐,活下来的人,可换得一天的口粮。
他失望的看向三皇子,忍不住上前,在三皇子错愕的目光下,把人狠狠的踹到地上:“是我的意思,你既已招惹汝阳公主,你惹出的事端自有你去解决,若殷太子因你发怒,边关开战,你罪不可恕。”
“嘶,薛岫,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本皇子,你不过是臣子,居然敢以下犯下,我定要父皇治你的罪。”
三皇子捂着胸口,倒在烂木中,碎掉的茶盏割伤他的手,耳旁下人惊呼着,却无人敢上前。
薛岫低垂着目光,乌发垂落,眼神带着股凉意,他冷冷说着:“我薛家立于云国数千年,乃是北方的名门望族,似乎三皇子仍认不清形式,也罢。”
薛岫移开脚,负手站在三皇子的旁边,冷然的黑眸扫过周围要上前的下人,垂眸淡淡说道:“今日三皇子遇刺,岫拼死护之,才得以护全三皇子性命。”
三皇子恶狠狠的盯着薛岫,心里愤恨着,已经想好处置薛岫的一千种办法,凌迟亦不解气。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我的人证,他们若是无故身死,我会再次登门与三皇子探讨一二。”
薛岫低垂的眼帘抬起,看向旁人:“记住了吗。”
“记下了,记下了,三皇子遇刺,是薛公子死命护着,才得以……”
下人偷偷小觑三皇子一眼,急忙道:“保全性命。”
薛岫嗯了声,说道:“很好。”
“三皇子好自为之,晋国太子那边,还有劳三皇子跑一趟,好去平息晋国太子的怒气,以免边关开战,到时,三皇子可不单单只承受我薛家的怒火,而是整个云国氏族。”
“臣告退。”
薛岫后退几步,略微弯着腰身见礼。
◎三皇子想去告状治薛岫◎
薛岫离开后,三皇子啐了口血沫,手捂住胸口,怒道:“没长眼的东西,还不扶本皇子起来。”
委实胸口太痛,他想强撑着起来也动弹不得,薛岫两三脚下来,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
下人扶起三皇子,他强撑着站着,捂着胸口阴狠的看向薛岫离去的地方,恶声道:“这个疯子……”
“备车进宫。”
他要去他父皇面前告状,好好惩治薛岫一番,身为臣子,竟敢打皇子,简直是目无尊卑,以下犯下。
“殿下,薛公子可是说您是遇刺,他救了你,尔等可都是薛公子的人证,这事怕是不宜捅到宫里去,再者,宫门仆射亦有薛家人,殿下还未进宫,就会被拦下。”
下人弱弱的说一句,引得三皇子一脚踢过去,指着他们怒骂道:“好啊,本皇子养着你们,你们还想背叛本皇子,你们可是我府内的下人,不是薛府的人,本皇子刚刚未治你们的罪,你还敢在我面前提及此事,来人,拖下去,杖毙。”
无人动弹,三皇子的贴身宦官上前道:“殿下殿下,你消消气,为这些贱仆气坏身子不值当,这贱仆贱命一条,打死他太便宜他了,理应送进牢狱里好生折磨一番。”
“嗯,你说的有理,来人,把他给我送进牢狱中去,牢狱里的酷刑都要用在他的身上,方能平息本皇子的怒气。”
“是是是。”
下人连忙走向躺在地上的人,把人架起,小跑送到牢狱。
而三皇子被薛岫打了一顿的事,也被王玉泽知晓,他安顿好梁国太子李昂正要回府,就听到这事,越发觉得薛岫古怪,这可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
但既然他已经和薛岫联盟,这事还是要帮衬一把,“去封锁宫门,给其他人传消息,薛岫一事压下去,莫要坏我大事。”
像是想起什么,又问:“薛岫是如何说的?”
来人说道:“薛三公子说是三皇子遇刺,他全力护佑,才得以保全性命。”
“嗯,把三皇子遇刺一事传出去,京中既然出现刺客,京卫衙门那边亦要上点心,勿要把贼人放出城。”
王玉泽拨弄两下茶盖:“三国宴会在即,盘查仔细些,也是理所应当。”
“是,只是太子那怕是不好交代,我们与薛家走得太近,太子怕是不喜。”
来人再三箴言:“我们虽站在太子身后,与薛家亦是竞争对手,还是莫要走得太近,这件事,可是甚好抨击薛公子的事,错过了,下次可……”
清脆的响声似敲在来人的心口,身躯微颤,头越发低,额间冒汗,肠子悔青,后悔自己为何要多嘴。
王玉泽放下茶盖:“我做什么,还要你教?只要完成我吩咐的事即可,别的再敢多言,发配郡守,别回京碍我眼。”
“是是是,是小人多言。”
“什么!薛岫把三皇子打了,”
薛远清听完一口茶喷出,连忙扯出绣帕擦拭着自己的下颚,不相信的抬头看向传话的人。
“老爷,千真万确,公子三两下就把三皇子踹到地上,踩着他胸口说他若不去平息晋国太子的怒火,边关开战,那三皇子就会得罪整个云国氏族。”
“哦,是此事啊,”
薛远清摆摆手坐回去,一副老神自在,摸了摸自己有些微湿的胡子,手停顿片刻放下:“即使三皇子惹出的事端,自然需三皇子去平息,他若不去,我孙儿教训他一二,那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