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血浪余烬(第2页)
“…马…芝吧…”
“阿朱与东拉丽按时间最早,按贡献最大…”
“马媛的姐姐!马帅的女儿!这个理由还不够?!咳咳咳…”
“可是…”
“重来!”
王九抓起案头海图,墨迹突然在马媛…最后标注的粮道上晕开。他想起那夜,马媛用朱砂在他掌心画航线:"若妾身哪天战死,将军要找个能打算盘的女人疼。"
王九转头看向范朱,轻拍着她的玉掌:“这些年委屈你了!你知道,我一直想将你当亲妹妹…”
“我知道…”
“以后…可能…我的心已死…”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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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二十一日。
咸湿海风…卷着硝烟余烬灌进议事厅,八千万两借据随意铺在案上。王九用马媛的铁算盘拨弄着盐引,算珠碰撞声里藏着杀机。
"登州盐场的灶户逃了六成,都藏在咱们的捕鲸船里。"蕲射展开密报,这个已历百战的戚家军后人,管着岛上最要命的情报网!
"他们五千万两现银,本就存在皮岛银行!而我们花出去的只有部分沐恩币。南党钱庄熔了祖宅的金梁,也凑不齐今年盐税。"
“还是要不了他们的命!朝廷本就是他们家,今年他们会交宝钞。”
王九揉揉眉心,记起有个词叫挤兑。
窗外突然传来号角。三艘悬挂鲁王旗的福船逼近港口,船头却堆着贴南党封条的檀木箱。
王九眯眼望着…桅杆上那道新鲜剑痕——这是朱蕴宁说过的"双面锁",鲁王府与南党勾结的铁证。
"放他们进港。"王九冷笑,"把去年沉在胶州湾的佛郎机炮捞起,用南党的檀木箱送回登州。"他要让南北党贵人…自己打碎牙咽下这口血痰。
当夜,港口的火光映红半边天。二十箱贴着"长兴岛贡银"的佛郎机炮…被送上福船,底层却藏着三百份马媛整理的盐工名册。
等这些船驶进长江,名册会顺着漕运、也顺着两年来建立的地下网络…散入江南——南北党最怕的从不是刀剑,握紧锄头的三十万灶户…却是其最怕之一。
正午,王九对着沙盘冷笑。南北党送来的"和解书"就摊在案头,措辞谦卑得像是佃户求地主减租——若忽略文末那句"八千万两官银贷契宜速偿,最低!得先偿还五千万两现银"。
"他们怕了。"阿朱指尖划过…黄海沿岸的盐场分布图,"自从九哥把盐工月钱涨到五钱银子,两淮盐商手里三十万灶户…已逃散一成。"
她突然嗤笑!"听说南党钱庄…昨夜熔了七箱金佛充库,就为补盐税窟窿。"
“不!朝廷就是这伙人家的!盐税?要么拖欠、要么宝钞!”
王九摩挲着…登州水师布防图的残片。这是今晨朱洁如侍女…用肚兜夹层送来,图上新增的二十处暗礁标记,是南党又想给长兴岛设局。
他忽然将图掷入火盆:"传令各船:凡遇悬挂赈灾旗的福船,不必查验!要么人船并俘,要么直接击沉。"
火舌吞没丝绸的瞬间,海上传来急促钟声。亲卫疾报:辽东经略熊廷弼的单桅快船…已突破雾障。
……
王九却先见了老熟人范文种——在将军府正堂。
范文种规规矩矩在堂下作揖:“大金使臣范文种,见过王将军!”
却被典波从后在膝弯一脚,又在背上一脚,下跪带磕头一气呵成:“狗汉奸!建奴就建奴!狗汉奸就狗汉奸!还大金使臣?我呸!”
“两邦相交,不辱…”
“找打!”
“住手!”
王九不得不喝止…典波又抬起的大脚。
“范先生请起,先生别来无恙?”
王九顿了下:“今日只谈古论今,不论邦交,因为建奴还不配!”
“将军此言差矣!我大金强域千里、带甲数十万、黎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