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1页)
回到家,杨今正准备查查食谱,给梁也煮点什麽醒酒的玩意儿,就忽然被梁也从後面一把抱起,被带到房间里,扔在床上。
梁也十指紧扣着他的手,压下来,问:「你说,他之前也帮你很多,是什麽?」
太过突然,杨今没反应过来:「……嗯?」
梁也跪在他身侧问:「这五年,你和他接触很多吗?他很关心你吗?他是不是对你特别好?他喜欢你吗?」
「不是,他早就有正在接触的对象了,他俩从小一块儿在澳门长大,他人家好多年,怎麽会喜欢我。再说了,他……他就算心里没人,也不可能喜欢我。」
「是吗?」梁也沉着脸反问,「可我记得你说过,以前那盒录像带是他放在你包里的。」
「他……他……」杨今一时语塞,而後脸倏地红了,小声道,「他也是在下面的。」
梁也动作停了,反问道:「哦,你是吗?」
扣子被解开一半,有些冷,梁也又不动了,真是坏。杨今伸手想要把被子拉过来盖一盖,可是手立刻就被梁也摁住了。
梁也起来了,转而坐在床头,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你总是要我抱着c,抱着你你就在我上面了。」
怎麽这样说话呀梁也。都还没开始呢就说上荤话了,他的醒酒汤还没给他做呢。
看他跪坐着不动,梁也笑了,反问:「怎麽,我说得不对?是不是你,嗯?要求可多了。」
讨厌鬼,十足的讨厌鬼,怎麽可以就这样说出来。
看他还没反应,梁也直接起身,「哦,不是你啊,那以後不这样了——」
杨今马上抓住他的手臂,不许他走,然後含着下巴看了他片刻,就乖乖抬起腿坐在他腿上了。
接吻,相拥,梁也要求杨今不要摘眼镜,也不要摘围巾。
不摘眼镜可以,不摘围巾不行,这可是五年前梁也亲手给他织的。
但杨今的抗议在梁也这里总是无效,杨今全身上下无一盔甲,只好徒手保护着围巾,小声抗议道,围巾要坏了,要脏了。
梁也说,脏了给你洗,坏了再给你织,给你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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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杨今继续在事务所上班,梁也为丁舜公司开拓大陆的零售市场,日子过得繁忙也充实。
再繁忙丶再幸福,两人都不会忘记田金来一事,他们从哈尔滨带回来的证据还没有派上用场。
杨今联系到熟识澳门与内地刑事法的律师,表达了自己的诉求,说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让田金来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多少钱他都愿意给。
而彼时澳门刚刚回归,相关管辖和刑事程序上的衔接问题尚未明晰,法律上还不甚明朗。证据上,仅凭一张欠条可能尚不足够排除合理怀疑。*
律师问:「还有没有别的证据,比如人证?」
杨今和梁也对视一眼,想到同一个人。
姚文静高考之後便来到了北京,成功考入财经大学的金融专业,如今在一家跨国银行工作。
杨今离开哈尔滨的那五年,姚文静每次寒暑假回哈尔滨,都会向梁也问起是否有杨今的消息,梁也摇头,说他还想问她呢,他以为杨今至少会留一个人保持联系,没想到断了所有可能。
再後来,姚文静毕业,留在北京工作,只有过年才回家,恰好今年过年梁也带孙娴来上海做手术,她和梁也没有留别的联系方式,也就没有见到面。
杨今和梁也辗转联系上姚文静,问她是否方便见个面,他们去北京找她,不必她折腾。
姚文静接到杨今的电话,声音听起来特别开心,请他们随时来,她做饭摆酒宴请他们。
杨今和梁也立刻启程前往北京,姚文静在机场迎接他们。
她还是一头短发,气质却出落得成熟干练了不少,已经很难从她脸上看到曾经那个编着麻花辫的小姑娘的身影。
姚文静将他们接到她家里,做了一大桌子东北家乡菜招待他们,说:「北京很难吃到正宗的锅包肉,上海也是吧?」
两人点头,夸姚文静手艺好。
杨今问:「文静,那你……就一直待在北京,不回去了吗?」
姚文静笑了,说:「回不去了。」
她喝了一口酒,「其实我很想回去的,我习惯了冬天都是零下二十几度,习惯了大雪,习惯了哈尔滨的一切,可是……」
她蹙起眉,「可是一回去我就不是自己了,我是我爸妈的女儿,我是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孙女,我是适龄结婚的女人,我不该一个人跑到北京工作,我应该回去结婚丶生子,过安稳的一生。」
「其实很多咱那儿的人经历下岗潮之後的思想都变了,但我爸妈的思想太根深蒂固了,你知道吗?我爸之前甚至还问过我田金来在哪儿,他说你俩小时候不是很要好吗?你俩一块儿回家来,凑合凑合也成。」
杨今和梁也对视一眼,梁也清了清嗓,告诉她:「他现在在澳门坐牢。」
「我知道。」姚文静很平静,「他爸妈去年有一阵在院儿里哭唧尿嚎的,说是他儿子在南方打工被人弄进监狱了,喊冤啊。後来我爸就再没说过让我找田金来的事儿,还问我知不知道他到底犯的啥事儿,是不是真被冤枉了。」
她冷哼一声,「其他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啊,他那种人,准不可能是被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