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页)
齐穗朝外面看,捕捉到程安的脸。
宋妈妈听完愣了半瞬,随即反应过来,急道:“姑娘,你要替她赎身?”
齐穗点头,却不想宋妈妈紧皱眉头,神色特别难看,似乎很不满她这样的做法。
“姑娘,你替她赎身是要买来做女使还是纳妾?别嫌我多嘴,你眼下尚未定亲,若是传出这档事,只怕名声不好听。”
齐穗明白她这是误会自己了,便解释:“宋妈妈,我不买她,也不纳她,只是赎身。”
“那得使多少银子?”
齐穗拉过宋妈妈,悄悄对她比了一个数。
宋妈妈问:“一百两?”
她摇摇头,“一千两。”
“什么?!”
宋妈妈被这个数字吓住,侧首打量了莺儿一番,道:“她是头牌?”
“不是。”
“那为何要用这么多?”
齐穗不敢看她,支支吾吾说出刚才和张文池发生的事,宋妈妈无奈地叹气,说:“他是自小就古怪,旁人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宋妈妈去问老鸨是否真要一千两,老鸨笑呵呵道:“哪能真要您一千两?若是莺儿再学两年,兴许够得上千两,眼下百两即可。”
解决完这档子事后,留下程安给莺儿安排后面的事,齐穗和宋妈妈坐马车回府,在车上她牵着宋妈妈的手,保证以后会把花出去的银子加倍赚回来。
宋妈妈似乎心里有事,只是随口应付:“姑娘平平安安就行,这点银子算不了什么。”
齐穗问她:“话说姓张的是什么来头?您好像认识他。”
宋妈妈却问她:“姑娘现在记起他了吗?”
齐穗摇摇头,不明所以。
宋妈妈叹气,道:“张大官人名文池,他的母亲孙大娘子与大娘子是闺阁里的好友,两家因此来往频繁,彼时张大官人还将姑娘视为小妹,平日待你也算亲厚。”
她似乎回忆到不好的事,表情沉重,道:“只是在姑娘十四岁那年,张大官人带你去峰顶赏鹤,结果送你回来时,你全身都是血淋淋的,他身上也有伤,大娘子吓坏了。直到大夫来过,说姑娘命大,再晚半刻钟就无力回天了。”
说到此处,宋妈妈忍不住落泪,好似现在的齐穗就是十四岁那年的齐穗。
“张大官人说是姑娘要摘山边的花,才不慎滑落,那时女使不在身边,难以得知真假,大娘子也不好发作,只好叫他回去。可姑娘醒来后,却不记得他了,怎么问也想不起来,大夫说姑娘是头部受伤,才会如此。”
齐穗皱眉,此事蹊跷之处太多,无从查起,她想起宋妈妈对张文池说的话,问:“您见到他时,说当初答应是答应了什么吗?”
宋妈妈看了眼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直到齐穗追问,她才说:“这是后来的事,张大官人房里死了个小妾,张家下人嘴不严,说那小妾遍体鳞伤,身上没一处好的。大娘子本就对姑娘莫名坠崖一事存疑,心里更是害怕,便不再让他接近你,因他打死小妾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张家只好送他出去避避风头,好几年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