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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相婉情变化演情爱 大魔王二打镇妖阁(第1页)

黄珪,黄揆兄弟麾众正行,乍见一条九张人脸蛇身的怪物,在那喷吐水火,烧灼围裹的妖兵妖将。黄珪道:“兄弟,我们一起祭神兵,看是他的头多,还是你我的神兵锋利?”

黄揆道:“正是。”

二人掣剑祭起,犹如两条飞虹,追风逐电疾射过去。那九婴正然暴虐伤人,猛然看到两口神兵利器飞驰而至,吃了一惊,变回人身,化阵风跑了。黄家兄弟接了神兵,愈是大胆,叫道:“跟我踏平镇妖阁呀!”

挥师按落云头。那水滔天,护着镇妖阁,黄珪掣剑而落,念声咒语,道声:“疾。”

祭起神兵,那断水剑窜入水中,须臾间将那无边洪流骇浪驱退,泻往低洼处去了。众妖跟着跳下地面,一声嘶喊,冲向镇妖阁前众信。峙龙率领水族妖兵截住众妖鏖战。黄揆祭起悬剪神兵就伤鳕河,鳕河挥剑格架,肆秧亦是摇剑,前来招架神兵。众信却是纹丝不动,不敢擅离镇妖阁。黄巢率众继至,望着两军厮杀,祭起混唐剑去毁镇妖阁。蓦地一口神兵煌光万丈敌住了混唐剑,两剑在阁楼上空铿锵击撞,地晃天摇,山呼海啸。黄巢惊道:“规辛来也!”

一头收了混唐剑。规辛亦是收了煌灭剑,伫立在妖阁前面,身边一个风姿艳丽的女子,正是被感化的相柳,相婉情!

珏海急来搀住黄巢,道:“妹夫不可造次,镇妖阁供奉的都是上界神仙道君,你可不能毁了殿堂,伤损神像,那样是亵渎神明,贻害无穷。”

黄巢踌躇再三道:“规辛听着,我黄巢举兵反唐,为的是天下黎民,能过上安生日子。是你镇妖阁假借佑唐名义,屡屡兴风作浪,追杀于我,做伤天害理事情,故来征讨。你手中的煌灭剑跟我的混唐剑屡屡交手,难分上下,定要论个高下,又要山河震荡,害苦黎庶,不如不用。我敬你是得道之人,我们也不以多欺少,可以来个公平较量,赌斗变化,比武决生死,如何?”

不伶俐窃喜道:“姐夫这个主意真妙也。说的冠冕堂皇,又落了很多好处。”

常忧愁道:“怎见得?”

不伶俐道:“我方人多势众,车轮战一个换他一个,也换的他没了。”

规辛寻思:“常言道恶虎架不住群狼,他们人多,我方人少。不群殴再好不过,我且跟他缠一日,慢慢计较退他罢!”

自知势弱,亦不敢讨价,满口道:“随你怎么。”

紫毛道:“哪位大王去打头阵?”

言未已,一个山羊妖王挺身而出,道:“仙君,本王的很多子孙被他害杀,正要报仇。这第一阵我去。”

紫毛道:“好呀,你去务必小心,莫要输了名头。”

规辛把眼看那什么仙君,笑道:“我当是哪路神仙临凡,敢自诩仙君。你变了人身,我也认得你,你早先名唤紫毛,后来占山为王,自号伏虎大王,如今又自称什么仙君。你就是黄巢身边养的烈犬,我说的可是么?”

峙龙也认出他来,笑道:“你不就是那条逢人就咬的狗麽?”

鳕河也跟着嘲笑起来。紫毛恨的咬牙切齿。

山羊妖王就跳下云霄,手舞钢刀,一声大喝道:“休逞口舌,那个来与我交手?”

规辛把眼看那妖王:脸色苍白无血色,扫帚眉儿蓝眼眨。嘴尖唇薄,一头卷发。酷爱干净,腐朽不嘉。两角尖尖擅角斗,敏捷好动能攀爬。喜洁合群惧潮湿,素食主义僧爱他。袍甲皎洁如皓雪,手里抓根铁梨钯。貌似旱魃山羊怪,大骂规辛磨老牙。规辛迟疑道:“教哪个去战他,首战铩羽,却不堕了锐气。”

相婉情道:“哥哥,我观此妖乃是山羊成精,所谓一物降一物,可用老狼敌他,必胜!”

规辛大喜,教肆秧前去安排。肆秧意会,即去招呼一位信众,前去迎战。那个信众出列,但见他:骨骼清清容颜秀,明眸秀眉眼如星。道袍飘飘傍彩霞,长袖翩翩藏怪风。丝绦系腰,芒履轻轻。手拎宝剑,风采从容。难辨年龄非俗辈,老狼妖魔入道门。原来镇妖阁三千七八百信众都是规辛降服的妖魔,实指望长生,故变化道人模样,在阁中从师修道。这老狼妖便是其中之一。那老狼叫嚣道:“你来你来,我跟你大战三百合。”

山羊妖王不甘示弱,踊跃跳上前来,手举铁梨钯就打。老狼舞剑招架,一场好杀:铁梨钯,青钢剑。两样兵器铿锵撞,劲风如剪芒如电。这个是千年得道的羊精,那个是叱咤风云的老狼。两个相逢便是敌,怎肯相让饿肚肠。羊精挥舞铁梨钯,锐不可当。老狼多谋定力强,分外刁钻。青钢剑架铁梨钯,避实击虚风云变。吼叫连连青芒掷,老狼强悍战山羊。十合一过山羊惧,冷汗涔涔心胆寒。山羊妖王敌不过老狼,恍然摇身变作一头山羊,挺着尖尖利角,撞向老狼。老狼跳起身闪过,凌空变成一头狰狞恐怖的饿狼,张着血盆大口,扑下去,趴在山羊背上,肆意啃咬,一时咬死,大快朵颐。黄巢,珏海,紫毛等妖王妖兵一顿唏嘘。规辛暗喜之余,好不羞惭。紫毛厉声道:“我当镇妖阁是甚么神仙眷顾府第,今日方知乃是藏污纳垢场所。似此恶兽也是你家道人,只好哄骗那些肉眼凡夫。”

峙龙道:“巢贼,第一阵我们胜了,你们可另派一个前来打过。今日只论生死。”

紫毛道:“下边是条老狼妖魔,哪个去给山羊道兄报仇哑。”

便有豹妖王厉声道:“我去依样画葫芦,吃掉它方显我的手段。”

提着大枪跃下云端,大叫:“那老狼敢跟我打么?”

老狼此时又现了人身,依旧一身道袍,倒持宝剑道:“怕你不是好汉。”

豹王一声断喝,凌空窜起,挥枪就打,便似九天落下一道霹雳。老狼大惊,举剑招架,震得虎口迸裂,倒在尘埃。豹王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复一枪就要结果了他性命。老狼着地一滚,现了真身,龇牙咧嘴跳跃来扑。豹王冷笑,也变了真身,是一条獠牙巨口,铜头铁额的豹子,身躯矫健的纵起,将那扑来的老狼按在身下,一口叼住它的脖项,老狼哀鸣扑腾几下便自气绝。豹王方始咀嚼,咬的骨头咯咯作响,满口流血,甚是悚怖。

黄巢这边众妖王摇刀舞剑,欢声雷动,呐喊之声一浪高过一浪。规辛着恼道:“那个再去报仇雪恨。”

阵内一个信众出列,道声:“我去为道兄报仇。”

规辛视之,乃是狻猊,点头赞许他出战。豹王睁着一双灼灼眼睛,盯着出战的一个胖道人,心头嘀咕:“我须谨慎,莫要着了他的道。”

一时变回人身,挺枪待他。黄巢抬眼,看那出战的道人:方面大耳,容貌儒儒。目光呆滞如墨黑,杀气暗藏真恐怖。尖牙利齿布两排,虬髯垂胸翘胡须。身躯硕大四肢健,不怒自威闲漫步。手提开山一柄斧,草原狻猊称王族。道人道:“那妖魔快跟我来打过。”

豹王道:“我才打了一场,手软筋麻,体力不支,换一个跟你打。”

胖道人见他要走,怎肯放他离去,风也似的滚至身前,抡着巨斧截杀豹王。豹王嗔怒,舞枪交手,两个一场厮杀:胖道人狠,恶豹王强。胖道人抡斧掣雷电,恶豹王挥枪风云荡。大斧砍斫光闪闪,长枪戳刺龙爪探。你一个巧女纫针,他一个野虎归山。辗转沙飞石走,腾挪黑雾遮眼。两个龙争虎斗,各要逞胜争强。刀来枪往不放松,砭肤寒气透九天。撕空裂云山摇撼,电扫霆奔海潮翻。鏖战五十合,豹王输了胆。拖枪败阵走,道人不肯放。胖道人追上豹王,复战一处。豹王吼一声,现了原形,摇头晃脑去扑胖道人。胖道人将脸一抹,现了原形,乃是一头体大如牛,棕色鬃毛的雄狮。只见两兽扑一处,咆哮互撕咬。豹王难禁架,低吟似羊羔。雄狮更觉猛,咬折豹王腰。从来一物降一物,大限来时不可逃。狮魔王吃的带劲,恼了一个豪杰,跳下来厉声道:“泼怪,我来取你性命!”

两手抡刀就砍。唬的狮魔王滚地变了人身,手举大斧架住,怒道:“你这贼妖,却来暗箭伤人呀!”

两下更不答话,各逞生平本事一场好杀:狮魔王咬杀豹王,气坏豪杰来争斗。一柄大斧一杆刀,砍头剁腿又封喉。揉身互进拦头扫,声郁风雷冷嗖嗖。交战多时添勇力,狮魔惊讶把他瞅。虎头虎脑掀星斗,虎眉虎眼镇百兽。震塌灵霄一声吼,山中百兽闻风抖。得道千年武艺高,身经百战虎王牛。狮魔吓的一跌足,狭路相逢也犯愁。虎王吐雾喷风,抢先进手狂骤。狮魔急架还迎,防护滴水不漏。千锤百炼两猛兽,罢战言和不能够。规辛心血似波澜,黄巢旁观祈天佑。紫毛珏海众妖王,摇旗助威虎王友。婉情口心相对问,难判存亡蛾眉皱。峙龙肆秧与鳕河,魂儿不在如被偷。两魔恶战又多时,狮魔憔悴欲午休。虎王放言决不可,你怎不把豹命留?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事到艰难不自由。

狮魔虚晃一斧,转身就走。虎妖王赶上,一刀剁翻,狮魔忍痛现了原身,反噬虎王。虎王亦是现了原形,腾身而起一声咆哮,按住狮魔疯狂撕咬。狮魔命在须臾,规辛急要出手,黄巢驾驹跳至身前,厉声道:“说好的一对一公平较量,不得插手。你家妖怪伤害我家豪杰,应该抵命!”

规辛气咻咻退回本阵,黄巢方才退后掠阵。规辛懊恼道:“四师弟强烁若在,怎容他一个虎妖猖獗?”

问:“哪个道兄能打赢他的虎妖魔?”

肆秧道:“信众犀牛,可除虎妖。”

规辛大喜。一时虎王得胜,道声:“不负众望,为豹弟报仇也!又吃的一饱,痛快!”

兴高采烈的扛着大刀就要回阵。忽闻身后一个道人高声道:“那孽畜休要走,敢跟我见阵否?”

虎王回头看时,好个狼犺道人:独角嵯峨,貌相凶顽。头大而长,耳呈卵圆。一个老道眼如铃,皮糙肉厚脖颈短。皮毛呈黄褐,筋骨硬似钢。像牛不耕荒,下水不梨田。彪形体魄赛门神,手挺铁枪比金刚。欺天手段能憾山,威风妖界犀牛王。那犀牛王精厉声道:“我来会你三百合。”

跳身来战虎妖。虎妖愤怒,挥刀来战。这个一条点钢枪,黑黝黝如同龙出水。那个一杆大砍刀,明艳艳宛若彩霞辉。这个枪如游龙变化诡,那个刀如雪片纷纷坠。两个争高强,嗔目来放对。牛精拜投镇妖阁,指望五帝施恩惠,舍命相随。虎妖追随青要君,妖皇有诏怎不从,虽死无悔。两个抖精神,刀枪映光辉。各展生平学,努力争元魁。各为其主苦征杀,一来一往不后退。只为黄巢跟规辛,牛精虎妖今日会。既分高下决生死,不知哪个遇钟馗?两个斗战五十余回合,虎妖战他不过,就要驾云跑路。牛精跳身拦截,虎妖王转身变成一条斑斓猛虎,摇头剪尾就扑犀牛精。那犀牛精把身上道袍扯去,撇枪变相,变成一条硕大健壮的犀牛,头顶独角戳入猛虎胸腹,一顿猛顶狠撞,死透了才住。黄巢,紫毛,珏海等众:“啊呀!”

一声,唏嘘不胜,为之扼腕。那虎妖一窝子子孙都去报仇,黄巢制止不及,早惹怒了规辛,规辛擎剑祭起,投下万道煌光,七八百小妖命丧现形,都是一群大小老虎。余众吓的退回本阵,切齿痛恨规辛。规辛道:“黄巢,我方侥幸胜出,你可另择高手来赌斗,莫要坏了规矩。”

紫毛气冲牛斗,就要下去赌斗。黄巢拦着道:“那个牛精是个狠茬,你去若是输了,怎好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