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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那天的事情嗎?」
沈喻一愣,下意識隨著江存川的話,開始重回憶十五歲生日那天發生的事情。
只是越是細想,他的臉色就越難看。
對沈喻來說,這些記憶的恢復過程是悄無聲息的。
就像是某樣東西忽然不見了,花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找到,只好放棄。可當某一天,你走到某一個地方時,不經意的一看,才發現這樣東西又悄然的出現了。
所以當他帶著目的性去回憶過去時,他才確切地意識到,自己恢復了哪些記憶。
又明白自己曾經遺忘了哪些苦難。
沈喻恍惚回神,就看到江存川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眼中似有淚光:「你真的在好起來,沈喻。」
這應該是天大的好消息,才能讓江存川高興到喜極而泣。
但沈喻的心卻一寸一寸地慢慢下落。
那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再次出現了:如果他想起了全部的事情,那麼他到底是誰?是自己,還是成為了這個已經死去的「沈喻」?
看著江存川亮起來的眼睛,沈喻不自覺攥緊了手掌。
能夠讓江存川始終掛心,又如此欣喜的,不是他,而是已經死去的沈喻。
他只是另一個無處可去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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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少爺,你可好幾天沒來了。」
銀色會所中,相熟的朋友摟著應懷瑾的肩膀,打:「聽說你那未婚夫治好了?怪不得現在都不和我們一起出來了。」
「原來是收心了!哈哈哈!」
應懷瑾仰頭幹掉一杯烈酒,頭痛得很。
事實上,他壓根兒也不是為了婚約收心,而是失去了沈喻這個冤大頭後,僅憑他自己的經濟實力,無法承擔三天兩頭就跑來花天酒地的開銷。
今天之所以會應約,也是因為程驍主動請客,再加上他確實心煩得厲害,需要借酒消愁。
都怪沈致知忽然要查沈喻的流水,害得他不得不把之前從沈喻那裡轉移的一部分資產,緊急拿去抹平帳面。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填補虧空。
只要沈致知查出異常,就會立刻找到他的頭上。
現在只忐忑懸在他頭頂的那把達摩克里斯之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來。
應懷瑾伸手又倒了一杯酒,滿臉陰鬱地一飲而盡。
從今晚來到這裡開始,應懷瑾還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酒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和他以往談笑風生的模樣截然不同。
程驍注意到應懷瑾的不對勁,嬉笑著湊過去:「應少爺,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