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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下了飞机就直奔葬礼，在看到柯念念的黑白遗照的瞬间，更是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照片上柯念念笑容灿烂，让顾丞磊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双腿颤抖着靠近棺木，膝盖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念念，我来晚了，对不起，都怪我！”

顾丞磊声音哽咽，带着哭腔，“是我的错，要是我那天没有走，你肯定就不会死。”

“都是我的错，我后悔了，念念。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违背誓言，始终如一地待你。”

他声音沙哑，抱着柯念念的遗照悔不当初。

顾丞磊的这副模样惊呆了来吊唁的众人。

彼得夫妇知道柯念念为何会独自一人来M国治病，对于他这种事后悔过的行为只是冷眼看着，没有上前安慰。

“念念，你肯定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从前就喜欢开玩笑，但这次真的别闹了，起来跟我回家好吗？”

顾丞磊不停地念叨着，期待下一秒会有奇迹发生，柯念念能牵起他的手。可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一旁的李亚德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抬眸看向柯念念，轻声问道：“他现在。。。。。。看起来挺不好的。”

柯念念面色平静，毫无波澜。

她轻轻摇了摇头，手指随意拨弄着头发：“有什么可心疼的，他如今再忏悔都不会让我心软。过去就是过去，我是不会走回头路的。”

说罢，她抬起头，眼神清澈明亮望向李亚德，眼里没有一丝闪躲，无比坦荡。

李亚德有些意外，斟酌再三，又小心翼翼问道，“那你后悔和他产生了那些过往吗？”

柯念念听后身子顿了一下，随后耸了耸肩。

“不会后悔，虽然这段感情以悲剧结束，但不可否认的是最开始我是认真且纯粹的，我问心无愧，这就够了。”

柯念念看出了他话中的担忧，反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

李亚德看着她是真的彻底放下了，才点了点头感慨道：“本来我还在想该讲什么笑话给你听，好让你跳出当下。”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我推你到后花园散散心吧，那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柯念念轻声应下，没再往楼下看。

葬礼结束后，顾丞磊没有离开。

看着彼得夫妇，他的身子摇摇欲坠，“谢谢你们在念念身边陪伴她渡过最后一段时光。”

彼得冷哼一声，没有理他，撞上他的肩膀，走开了。

忽然下起大雨，顾丞磊没有带伞，在雨中站了很久才离开。

回到家后，他将自己关在了房里。

屋内一片漆黑，他背靠墙坐在地板上，满是血丝的双眼麻木地看着远方。随手拿起一旁的啤酒胡乱地灌了起来，喝完就狠狠摔在地上，就连碎片把他胳膊划破也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他拿出了二人的合照，看着相片上的柯念念，止不住放声大哭。

“对不起，念念，我后悔了，我是个罪人，我不能没有你！你来接我好不好！”

顾丞磊突然想起某次航班坠落，柯念念以为他在上面，急忙跑到现场，不管不顾地一定要找到他。在看到他平安无事后，立马扑进了他的怀里。

那时他们发誓，永远不会离开对方。

可如今柯念念却先走了。

想到这，顾丞磊狠狠地扇了自己几巴掌，脸瞬间火辣辣地疼。

他的哭声很大，门外的苏晓娜怕他出什么事，连忙拍门大喊让他出来，可顾丞磊却毫不理会。

苏晓娜没办法，只能给顾丞磊的秘书打了电话。

没过多久，秘书就带着一个打扮贵气的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