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页)
吴母年老体衰,爱子心切,怎么都不可能有嫌疑。
当晚刘夫人与吴贞待在一处歇息,她们可以相互作证。
那么,重点还是应该放在吴方海身上,先了解他当晚的真实行踪。
明素簌思定后,侧首朝蔺昭淮看去。
所以,蔺昭淮为何还揪着运河之事不放?甚至都看起了吴总督的生平记载。
蓦然,他好似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倏地抬头,迎上她的视线,眸含笑意。
“夫人有何事欲对我说?”
明素簌侧目避开,若无其事道:“你可有何发现?”
蔺昭淮颔首,翻动着书册:“发现……自然是有的。有些关于运河,有些关于吴总督,不知夫人想听哪个?”
“当然是吴总督的事。”
明素簌深知运河与此事无关。
“吴总督此人,行事作风有些过于照本宣科,甚至迂腐古板,是一个典型的士大夫、大家长的性格。所以我推测,吴母之所以能随意磋磨刘夫人,应当是因为,吴总督信奉孝道与女子三从四德之理,对此熟视无睹。”
说到这个,明素簌不由得联想到吴贞,问道:“那吴姑娘呢,难道是他过于迷信,真相信那个命格孤煞之言?”
“这倒不是。”
蔺昭淮却摇摇头,谈起另外一事,“你可知,吴姑娘的生母,也就是吴总督的妾室,名义上是郁郁自尽而死,但实际,她是被杖责而亡。”
“她犯了何错?”
明素簌追问,“这与吴姑娘遭遇如此多苛责有关吗?”
蔺昭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略带惋惜地感慨一句:“有关。若非当年知晓实情的老奴还在,锦令军也问不出那么多。不过令人惋惜的是,林大人并没有将其当回事。或许人生经历不同,终究无法身受同感,让他错失这一重大消息。”
明素簌要被急死了:“别废话,你快说详细些。”
他闻言,正了正神色,语出惊人:“其实,吴姑娘并非吴总督的亲生女儿。至少吴总督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
这是何等扯淡的故事,蔺昭淮莫不是在诓她吧?但这么一说,吴贞所受的苛责、不公,好似才有了正确解释。
难道,吴方海也正是因此,才这样肆意妄为,胆敢对她下手?
明素簌勉强止住惊愕神色,继续问道:“那她为何以吴家女儿的身份,在总督府长大?”
“自然是为了吴总督的颜面。还记得吗,吴姑娘的生母因犯下大错,被杖责而亡。她的罪名便是——私通。而且,她与奸夫的关系,从被发现前几年便开始了。那时,吴姑娘甚至还未出生。”
她终于茅塞顿开:“所以吴姑娘有可能,并非吴总督亲生骨肉。因此,她才遭遇到全府人的苛责。”
“没错,吴总督迂腐古板的性子,让他拉不下脸承认这桩丑事。他便借口吴姑娘生母抑郁自尽,并暗中处理了奸夫。至于吴姑娘,明面上还是他女儿,但实际,在他默许下,所有人只把她当奴仆使唤,给她饭食过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