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醉酒(第2页)
茗烟在一旁瞧得脸都红了,郑和宜却始终敛着眸子,毫无动容。
恰好谢又晴追了进来,他抬手将人推了过去,“未及笄的女儿家,夜半归家一身酒气,你是要如何?”
谢从安原就困乏,已有了睡意,忽然间责问入耳,心中未免不快,抬起下巴,歪了眼郑和宜,懒洋洋道:“我未嫁你一日,你便管不得我。”
说完就扛不住了,趴在谢又晴肩头又闭上了眼。
何时见过主子与公子这般说话。
两个小的互看一眼,都在脸上写着惊讶。
谢又晴似猫儿被叼了舌头,怯生生的扶了主子往屋里走,可惜还是没能躲过。
“服侍她睡下就过来,我有话问你。”
身后传来的正是郑和宜的声音。
谢又晴无奈的撇了撇嘴。
安置完毕,绕进西厢,见郑和宜正在桌旁翻书,伶俐如她,早已觉察出这里的气氛不对,只能狠狠瞪着来回不停收拾屋子的茗烟。
郑公子极少生气,今日这般还是头一遭。
茗烟被谢又晴瞪的发慌,手没拿稳。砚台啪嗒落在桌上,引的郑和宜抬头看来。
谢又晴当即收回目光,只听前头发问:“你家主子醉酒为何不拦着?”
她心里总归不忿,回呛道:“主子要做什么,我一个丫鬟哪里插的上嘴。”
“她待你如亲姊妹一般。这般说话可曾想过会伤了她心?”
郑和宜这语气,听起来似并未着恼。
可谢又晴本就是个直愣性子,也是因为饮了些酒,张口就道:“晴儿怎会伤主子的心!只有公子你才会伤她的心!”
说罢即知不妥,忙的又捂着嘴后退一步。
等了一阵儿,未见责骂,便又偷偷抬眼去瞧。
面前的郑和宜神色淡淡,看着她也不像生气,更像是在想些什么。
晴儿有些慌神,便想跟茗烟求救,却见那小子亦是一脸的慌张,只得再瞪一眼作罢。
说都说了,豁出去了,大不了跟老管家磕头认错就是。
郑和宜见她终于安静下来,这才收起书册道:“城郊贪地逼死贫民之事才过去多久,有多少人等着你家主子从圣眷隆宠的高处摔下。年关又近,长安城中乱的很,你跟着她出去饮酒,又到这个时辰才回来,两个女儿家家的,可曾思量了安危?我知道你家主子身边有影卫守着,吃不了亏,可是行宫之事还未查清,若当真再生出什么事来,你这做贴身婢女的又如何?”
一连几句将谢又晴问的手脚无措,悔恨莫及。
这些话句句在理。
主子为着那占地死人之事烦了多少日子,她最清楚不过。
谢勋公子当真是个“猪队友”
。
主子不计前嫌,叫他好好读书求个功名,他却与隔壁家的小姑娘勾搭到了一处,还夜夜隔了院墙念情诗。
那姑娘的爹娘一怒下将他住的院门也砸了,逼着叫他搬走。主子只能安排人与他换了住处。
谁料他竟然还约着与那姑娘私下相见,且被抓了现行。如今被那家人追着他打骂,换了几处宅子皆不得安宁。主子只能吩咐人将他接进府来安置,这才算了结。
她也问过主子,为何不把谢勋推出去算了。主子却说如今时局敏感,护着他,谢氏也能少一事。
可都已到了这般田地,那谢勋仍不知收敛,日日在院中叹什么年关将至不得承欢膝下、愧对双亲。
年关将近,府中来人,谢勋此番入住必有动静。郑公子想来也是知道此事了。
“都怪那个臭酸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