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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亲近(第3页)

这一日,她忽的记起郑和宜的冠礼,突发奇想的钻进谢侯的车里与老人嘀咕一阵,出来便对各位官员的家眷挨个拜访起来。

眼见自家小姐从马车旁路过几次却从未停留,茗烟心急又是好奇,忍不住去问郑和宜。这位公子却只管看书下棋,半个字也不回应。

茗烟无奈,只能作罢。

谢侯的马车中,一位身着白色华服的男子透过车窗见谢从安往车队后头去了,回头对老人笑道:“一转眼,小从安都这么大了。”

谢毅抚须道:“老臣也时常恍惚。回想那襁褓婴儿尚似昨日,殿下与这丫头许久未见,更当有此感慨。”

王砅点头道:“孤有时看康儿亦会如此。”

他顿一顿又道:“侯爷甚少出门,今次竟能答应前往巫峡,倒是令孤欣喜。”

“丫头说她此举不善,已惹众议。若今次老臣不能同行,都察院的大人们怕是又会参她色令智昏,孝道不进了。”

谢毅朗笑。

王砅陪着眯了眯眼,“侯爷说笑了。一个小小女儿,又无官爵在身,不必担忧。”

说着话锋一转,“这几日看她在车队中来往殷勤,可是有心为族中两位表兄奔走?”

谢毅摇头,“不过是令得众位大人仓促上路,心中有愧,挨着道歉去了。”

“果然是近了及笄之年,懂事许多。”

王砅点头赞许,谢毅附和道:“殿下说的极是。自从皇上赐婚,这丫头便似改了心性。那副惜名惜声的模样,也颇让老臣意外。”

“孤对此事亦有耳闻。”

王砾说着又笑起来,“前些日子父皇还提起,说小从安总算懂事许多,亦有几分侯爷当年的风范。”

不料这次谢毅听了竟抚须不语,沉默下来。

他这一生坎坷。妻子亡故后,儿子与儿媳又一同离世,还好有小从安陪着他。

谢氏家族爱惜声名,族人的一言一行都克制守礼。提起谢氏子弟,世人无不以赤子之心,品德高洁对其称赞,历经百年的用心经营,大乾的百姓对谢氏比王姓更多几分尊崇。

渐渐地,便有些流言私下流传,说谢氏繁盛如盖,势可倾天。

初时他亦不敢信,做了多番查探才算死心。

世人只道他因失子之痛而心境忽转,避世只为更好的将小孙女抚养成人,却不知那时他无休无眠,闭上眼便能瞧见儿子与儿媳浑身淌血的模样。

直到小从安的哭声将他从无尽的悔恨中唤醒。

从那之后,他又在族中着意谋划了几件事,惹得些那些蛰伏的宵小闻风而动,之后放任不理。族人见自家家主性情大改,也以为是他白发送子太过悲痛。后几劝不得,便也都各自发展去了。

一夜之间,朝中舆论若杂花生树,也有更多伏于暗处的动静随之显露。

自古忠臣无好死,自古忠诚无善终。他所猜测之事每被验证一分,便似针刺骨锥,刀刮血肉。

于是他将孙女养至能明事理的年纪便退居辅佐,悉心教导其如何将家族维系至不会威胁皇权的模样。从不提爵位袭承之事,容忍族中选人送入谢府,实际则是暗中为她谋求活路。

这丫头辛苦,亦是懂事,也因此更惹得他心疼。

早先因与王曦相恋便令他担忧不止,临近及笄之龄,更是如箭在弦。

王谢纠葛至此,宁王世子实在不是个好选择。

好在这一病也忘了,却又多出个郑家小子。

谢广说这丫头当真又喜欢了这郑和宜,待之体贴入微,事无巨细……

谢毅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那孩子经历了灭族的祸事,想必是已经心灰意冷,无意私情的。只怕小丫头以后会为情所伤,届时自己不能在侧安慰,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