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大可让侯爷休了我(第1页)
听到沈策州的声音,赵书晴心下一阵慌乱,心脏仿佛敲鼓般剧烈跳动,面上竭力维持着平静。
此刻,脑海中思绪翻飞。她深知,沈策州对萧慕止向来敌意极深,对自己与萧慕止的接触更是满心不悦。
就在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下,该编造怎样的说辞,才能打消沈策州的疑虑呢?
赵书晴满心揣测之时,下意识地回头,却惊觉原本站在对面的萧慕止,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不等赵书晴弄明白萧慕止是如何做到的,沈策州已带着满脸疑惑,快步朝她走来:“书晴,我在问你话呢!你刚才与谁……”
话未说完,他的声音便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赵书晴对面空无一人。
赵书晴迅速调整心情,扯出一抹苦笑,说道:“昨日听闻朱家出事,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难受得很,便出来透透气。方才正与身边兰儿说着话,没想到侯爷您会来,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说罢,她转身看向凌华霜,“凌小姐,今日好兴致。”
沈策州听闻赵书晴的解释,并未立刻回应,目光仍在四周逡巡,似乎在寻找萧慕止的踪迹。
凌华霜则轻哼一声,眼神中满是怀疑。短暂的沉默后,沈策州将视线重新落回赵书晴身上,神色复杂。
其实,沈策州与凌华霜此番出来,本就是为了商讨朱家一事以及萧慕止为何要插手朱家的事情?他们查不到林氏与萧慕止有何接触,难道林氏是萧慕止安插在朱家的细作?
沈策州又想到府中的沈老夫人,哭着喊着要他把林氏碎尸万段,而朱家那位上了年纪的老太爷,也听闻此事后一病不起。
沈策州眉头紧锁,脑海中关于萧慕止与朱家之事的头绪如乱麻般纠结,越理越烦。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叹了口气。
正欲开口说话时,凌华霜微微侧身,目光如炬地看向赵书晴,抢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夫人对朱家一事如何看待?”
赵书晴朝前慢慢走着,寒风撩起她的裙摆,她神色凝重地说道:“如今晋安侯府处在风口浪尖处,先有朱骜强辱民女,后有朱耀光欺凌儿媳,侯爷,当断则断,朱家不容包庇!传出去,晋安侯府的声誉也将毁于一旦。百姓们的唾沫星子,足以将侯府淹没。侯爷!”
沈策州闻言,心中略有些意动。
就在此时,就闻凌华霜冷笑几声:“赵书晴所言倒是不假!但是,避重就轻未免太过?且不论朱家如何畜牲,这只是明面上的。我可是听闻,在林氏动手之前,你曾与她私下接触,这其中难道没有什么猫腻?林氏杀害朱耀光,谁得益处?林氏若是要反,为何之前不反?偏要等到我提起让你二哥替娶,她便反了?”
赵书晴停下脚步,直直地看着凌华霜,目光清冷:“凌小姐这是怀疑我?”
凌华霜也站定与她四目相对,盛气凌人:“京中人人都传赵书晴聪慧过人,我想玩弄人心,你也是有一手!”
“证据?!”
赵书晴怒极反笑,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凌小姐不过上唇碰下唇,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将一盆污水泼过来?污蔑人竟如此容易!”
两人针尖对麦芒,对峙间火药味十足,直听得沈策州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终于,他忍不住怒喝道:“够了!你们不要吵了!”
沈策州眉头拧成了一个“川”
字,目光带着几分责备,看向赵书晴,“书晴,你平日里向来温和有礼,为何这几日对霜儿如此无礼?我将晋安侯府诸多事务交托与你,皆是出于对你的信任,认定你有容人之度。可你如今这般模样,叫我如何能放心继续信任你!”
赵书晴在沈策州呵斥中缓缓垂眸,沈策州见她如此心中到底有几分不忍。
其实他觉得赵书晴分析也并无过错,也是凌华霜挑衅在先。
沈策州想到这里,想要给她几句软话,让她先回晋安侯府,刚吐出一个字:“你……”
“哈哈……”
忽闻赵书晴一阵笑声,打断了沈策州的温声软语:“你以为我稀罕晋安侯府管家权?侯府府内问题诸多,你却视而不见,侯府亲宗关系错综复杂,你却置之不理!桩桩件件,哪一桩不是积重难返?我赵书晴自问接受管家权后,每日殚精竭虑,一心整顿侯府,今日还要遭受这莫须有之罪!”
赵书晴猛地甩袖,决然道:“这管家权你若想收便收回!”
走了两步,又回首,目光冷冷地看向凌华霜:“凌小姐要是觉得日后我挡了你的路,你大可让侯爷休了我!也省得我在这受气!”
语毕,她大步离去。
沈策州身体微微一动,也听到身边的凌华霜的笑声:“这就是你口中的温柔贤淑?这是说两句便装不下去了?”
沈策州想要呵斥几分,对上凌华霜的眼眸,顿时把话压了下来,想着等晚些时候回府,在与赵书晴好好谈一谈。
此时的晋安侯府内,沈老夫人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沈策州回府,不禁怒从心头起。带着自己院落的仆人,脚步匆匆、气势汹汹地朝着关押朱骜的柴房走去。
守在柴房门口的侍卫上前一步:“老夫人,侯爷有命,不能放。”
沈老夫人用力拨开侍卫,声色俱厉:“侯爷若是问责,尽管来找我这老太婆!我老朱家如今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了,难道还要我老朱家绝后不成?都给我滚开!”
侍卫们见沈老夫人这般架势,心中畏惧,半推半就地便让沈老夫人带人冲进了柴房。柴门一开,朱骜便扑上来,抱住沈老夫人痛哭流涕:“姨奶奶,我爹,我爹是不是被那个贱人害死了!”
沈老夫人听闻,不禁潸然泪下,悲恸哭道:“我苦命的孩子啊!走先跟姨奶奶出去!”
沈老夫人拉着朱骜往长鹤院走去。
朱骜沐浴更衣后,便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其实这几日,沈策州虽然没有给朱骜山珍海味,但也不至于饿着他。
是朱骜自己挑剔,不愿吃,这才把自己饿着了。沈老夫人见状心疼不已,朱骜问起事情来龙去脉,难免会提起赵书晴。
沈老夫人一说到赵书晴,就忍不住埋怨道:“说来说去都怪她,要是她早劝你表哥放你出来,那林氏还敢对你爹下手,你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说到这里,沈老夫人再次哽咽,低着头擦拭着眼泪,却没有发现朱骜眼底闪过一丝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