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2页）

他说着，就要起身走出营帐。

程茗钰连忙将他拉住，思忖片刻：“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郑白秋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应声离开了。

程茗钰撩开账帘，往中军账中走去。

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坐在她平日伏案的桌前，翻阅着她摆在案上的兵书。

他脸色有些苍白，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似皓月临空，冷峻清贵。

好似那天仓皇朝她奔来的身影当真只是她的一时错觉。

她半跪在地，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皇叔。”

语气疏离而分寸。

和离之后，她从此便只当季陵川是她的皇叔，再不奢求半分。

季陵川动作一顿，转瞬又恢复如常，抬眸看了眼程茗钰：“伤得如何？”

他的目光落在程茗钰纱布之下隐隐渗出血迹的手臂沉凝。

“皮外伤，不碍事。”

程茗钰随意看了眼包扎着的伤处。

季陵川这才放下手中兵书，看了眼远远站立的程茗钰，示意她在自己身侧坐下。

程茗钰犹豫了一瞬，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垂眸在他身侧坐下。

熟悉的淡淡清香萦绕鼻尖，程茗钰恍惚回到了从前，季陵川也总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她身侧，亲自指点她的学业。

而如今，季陵川将她放在一侧的羊皮地图摆开，指尖点了点她标注红圈的地方，那白皙的手背下，血管脉络清晰可见。

程茗钰心绪纠缠间，他平淡的声音缓缓在耳边响起，她却莫名听出了几分平静之下的生气。

“所以你此番出征，根本就没想过活着回来，是吗？”

程茗钰心尖一颤，却没反驳：“为国战死，是我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