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石州慢十七(第2页)
巩瞋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丝疼,他伸手一转,却感觉自己的掌心更疼,还有股湿湿的感觉。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闭着的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他身子一抖,立马从意识模糊中清醒。
黑衣人见他醒了,用剑挑起他的下颌,道:“巩大人真是心宽体肥,刀子架在脖子上都能睡得安详。”
说着他讽刺一笑,“也是,如此雪天,还是棉被里暖和。”
那剑在这昏暗的环境下微微闪着银光,巩瞋的血并未从剑身上污着,而是如荷叶上的水珠一般缓缓流向剑柄。
可以看出,这是一把轻易削去头颅的上好宝剑。
巩瞋满头大汗,他瞧了一眼睡在两旁的小妾,打着颤,用受伤的手轻轻挑开那人的剑,堆起笑容,讨好道:“大人怎么这个时间来,若是白天,臣一定给大人接风洗尘。”
黑衣人讽刺地收了剑,拿出手帕擦着沾血的剑,擦完后把手帕扔在巩瞋的脸上,随即坐在一旁的桌凳上。
巩瞋敢怒不敢言,依旧是那讨好的笑,他掀开沾了血的棉被,迈过一旁的小妾,下了床,用手帕包着手防止血污此人之眼,恭敬地倒了一杯热茶递给黑衣人。
巩瞋道:“大人深夜前来可是主子有什么吩咐。”
说完,他想起女童之事,再次恭敬道:“大人可是为女童之事前来。今日是最后一位女童,请大人帮臣转告主子,这最后一位女童一定会安然送达。”
黑衣人听到此言,更是笑出声,他道:“巩大人,你以为我为什么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当真以为女童失踪案无人知晓吗?”
他冷哼了一声,道:“愚蠢!”
黑衣人如此一说,巩瞋便知出了事。
他扑通一下跪在黑衣人的面前,揪着他的衣服,哭喊道:“大人,大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如果说黑衣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只是虚惊一场,而如今就是必死无疑。
女童失踪案看似无关大局,可若是让人顺藤摸瓜到霄国,到时不用等着沈寒即位羽翼丰满收拾他,现在他就死无全尸。
黑衣人把茶杯放在桌子上,把腿从巩瞋的怀中抽出来,面色闪过不虞。他用充满血迹的鞋底踩着巩瞋的头,慢慢碾着。
随着黑衣人的力道慢慢加重,巩瞋的心也越来越低。原本胖的身子,在他的颤抖下反而显得有些消瘦。
黑衣人欣赏完他这番恐怖劲,狠狠把巩瞋踹倒在地,这才端起那杯茶,轻轻啜了一口。
喝完,黑衣人着握着茶杯在手中转了一圈,道:“我若不救你,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跪在地上求我吗?”
原本吓得魂飞魄散的巩瞋这下来了精神。他原本流着污血的额头皱成多道,他笑着跪跑过去,抱着黑衣人的大腿,道:“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黑衣人唰地一下再次把剑拔出,抵着他的心口。
巩瞋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一股冷意从心口传遍全身。
只听那黑衣人低声道:“有关女童失踪案的人我已经帮你除掉,那最后一位女童可怎么办呢?槐微那地,这可是最后一位阴土命格的女童了。”
巩瞋的脑子疯狂地转,忽然他想到什么,露出嘿嘿的笑。
他道:“大人放心,臣这啊,还有一位阴土命格的女子。小女巩钟就是阴土命格,她这贱婢之母是槐微人,如此她也算是半个槐微人。”
黑衣人握紧剑柄,慢慢往巩瞋的心口刺了刺,他漫不经心道:“巩大人这是想越过我往主子身边安你的人?”
巩瞋心口处的皮肤被刺破,血液慢慢浸染巩瞋洁白的里衣。
巩瞋的手与脖子本就被此剑割破,因此两处血汗交织。如此他的心口再次被刺破,身上的里衣是彻底被这血汗给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