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唇亡齿寒(第1页)
事毕,陆非晚回到桑榆院,修长的指甲生生将自己的手心掐出了紫纹。
支开霜降:“霜降,去给我取点点心”
一进门,泻尽了所有力气般瘫坐在案前,猩红的双目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似要将那世间变成炼狱。
“宋南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恶心,自以为攀上了这门姻亲,便能顺着往上爬了,殊不知我为你做的局才刚刚开始。”
还记得当时在品茗轩,待侯府众人散去时,他曾邀陆非晚改日单独一叙。
果然,还是那副得陇望蜀的嘴脸,前世踩着她和萧家的血肉换取荣华富贵,最后反手将一干众人全部抹杀。
可怜她矜矜业业的外祖父,征战沙场,戎马半生换取北昭和平,最后却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了夺嫡斗争的牺牲品。
奸臣当道,为君不仁,这样的朝廷效忠了有何用?
前朝中风云涌动,各方势力盘根错杂,民间百姓赋税严重苦不堪言。
为国尽忠职守的勇毅侯被灭了满门,萧家军中多少忠流义骨客死异乡,萧老将军意识到兔死狐悲,早早交了兵权,本想带着妻儿留守西南,不曾想新皇登基被无辜安上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病死在牢狱中。
病死?不过是赵家人惯用的手段罢了。
既如此,为君不仁,休怪她不义。
重活一世,若连所珍视之人都护不住的话,那还有什么意义?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哪怕是只蝼蚁,也要翻了那天去。
现在是明德二十三年八月初十,忠远伯府裴家二公子裴行期落水被外出的安承长公主救下,自此忠远伯府彻底投靠了长公主一派,再后来被皇帝杀一儆百,尸体挂在城门口示众。
长公主势大,发现端倪后早早就将裴家弃了,可怜忠远伯府落得个曝尸荒野的下场。
只要阻止裴行期和长公主的相遇或者赶在长公主的人马之前将裴行期救下就能避免裴家的覆灭,因为继裴家之后,皇帝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萧家。
只要裴萧两家相约制衡,皇帝就不会贸然对萧家下手。
“姑娘——”
霜降一进门就看见陆非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唤了几声都没反应。
陆非晚回过神来:“霜降,收拾收拾,我要出门一趟。”
自从上次病了一场之后,姑娘就越来越奇怪了,经常自己一个人发呆,魂不守舍的,倒是这性情也相对从前果敢了很多。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倾洒在湖面上,岸上杂耍看戏的之人的倒影与湖光交相辉映,海清河晏人间盛况也莫过于此,只是这幅图的后面隐藏了多少喧嚣却是不得而知的。
陆非晚老远就看见一个圆滚滚的小东西在湖边摆弄。
“小团子,你在摆弄些什么呢?”
陆非晚揪住他衣领往后拉了一下。
“你干嘛拽我,都被你拉倒了。”
那小团子不满的埋怨陆非晚。
陆非晚有些好笑:“不拉你一下,你都要掉进池子里了,小心把嘴摔一个大窟窿,还怎么吃好吃的?”
“嘴摔坏了,还有牙也可以吃东西。”
那小团子倔强道。
陆非晚被逗笑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关心吃,怪不得圆滚滚的,顺势捏了捏他胖乎乎的脸:“谁教你的?这么伶牙俐齿。”
小团子不服气道:“别捏我脸。捏坏了。”
事后觉得自己态度有些不好,于是赶紧找补道:“是我爹教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