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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女为妃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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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古刹(第2页)

梵音起,火光明灭。

对任何一人有过真心?真心就能保她无忧无患吗?

————

霍安北。近北离的地方有一座山,名曰常蛇。

常蛇山横跨齐、北二国,山壁寸草不生却陡峭入云,在二者间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互不侵犯、也无来往。山脚下有一座古刹。古刹百余年,建在一片草甸上。夏日积水,需乘船而至;寺庙漂泊在水中央,映下苍松飞檐,一时间让人有不实之感。

古刹外墙、内塔多已斑驳风蚀,不知是已荒废了多少年。几处宏伟的前殿早已成断壁残垣,看不出当年盛况,只留下不小的藏经阁和文室,像是要叫那时的智慧得以沉冤昭雪。

人说“宁挨十座坟,不挨一座庙”

是认为庙宇周有怨灵,怨灵入六道轮回前需与僧人共同修行。于是本就地处偏冷,如此一来更是人迹罕至。直到一年前初夏,古刹后,沿溪靠山壁处,有了一缕炊烟。

霍安四季凉爽,刚立冬,就下了今年第一场雪。

秦苍抱着几大卷竹简从后山走来,向古刹走去。寺庙前,黄岗岩的照壁已不完全,坐在正中的佛像仿佛被人自左肩颈横刀砍下,佛头没了踪影;壁身并非庄严华丽,而是雕刻着数不清的双手。手指残破扭曲,伸出壁身,仿佛听得见它们从地狱之门挣脱而出时的啸叫。秦苍总觉得那些手会趁人不备,拉人入火海,于是每每经过不惜绕路,离得远些。

天阴沉沉,看来晚上又免不了一场大雪。风大,秦苍把自己裹得严实,厚厚的棉袍上狐裘领子将一张小脸挡下去一半,此时只剩一双水灵灵大眼睛露在外面。夕诏已经好几日未归,不过秦苍也习惯了。自从离开西齐,两人就生分许多。

夕诏依旧很忙,秦苍觉得他或许依然在找“师娘”

的下落。最初,曾有个僧人三番两次登门,找夕诏密谈。自己认得,那是两人离开齐昌时,帮助拦下6歇他们的几位僧人之。夕诏叫他度斯,告诉自己这就是“追杀”

自己的临南当今四位执事之一。度斯和善、有礼,既然是“追杀”

,为何又保护夕诏呢?秦苍不明白。

而对于自己,就像被拆穿心事的小孩子,有点恼羞成怒故意跟夕诏保持一些距离。但其实自己也明白,夕诏说得对,自己不愿离开庇护又不愿面对真相;即使不能全盘苟同夕诏的所作所为,但也不能做“端碗吃肉,放碗骂娘”

的白眼狼。所以,畏畏缩缩地待在汇集怨气、度亡灵的古刹,反而安心。自己又未曾想过做什么大英雄,就这么偏安一隅、不给别人添乱地过日子又有什么不好呢?

古刹旁侧紧邻常蛇山,山脚隐蔽处有一残洞可入。径直走,山洞逐渐开阔。百十来米,洞顶突然增高,形成一道七、八人来人高的石虹。过了石虹,山洞的土质明显不同,细看洞顶,大大小小的洞窟像无数眼睛,盯着山外来客重启原先的秘密。

洞身刻有画,洞窟里藏有大量经卷和不知什么文字写成的竹简。能看得懂的经文多是录刻在动物皮上的,封存在洞穴中不知多少年,竟依旧能看清。竹简上的字更为清晰,只是无法猜测出那些符号的具体意思。

不知夕诏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夕诏将新“家”

安在庙后山前,让自己对“出土”

的卷宗逐一梳理。本就无事可做,一年时间已然整理出了一成上下。秦苍对自己的未来设想就是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苟且一辈子。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这里所有的旧卷基本都能整理好。

旧卷上说的不知是何时的事。只是这时期已然展出了相对完善的“象形文字”

,人们也有意识的用这些稳定的符号系统地记录所生的的事件。壁画保存的并不好,许多脱落得可怕,可是留下来的部分,上色的颜料却又十分鲜亮,对比鲜明。秦苍仔细研究了几幅相对能看清内容的,内容残忍、骇人,该是偏向记录某种神秘献祭。远古,人对环境的认识更浅显,将未知和向往托付给神秘力量的做法,现今仍存,何况之前。

女子将书卷一一拂尘,分类放在藏经阁,才缓缓回到居住的小院。院中的小屋其实不小,长长的厅廊联结两处主间和分散的屋子,甚至还能跑上一跑。只是大部分地方都被二人用来放药和典籍,所以所剩衣食住行就相应减少。

秦苍关好门,升上火,外面天已大黑。听着门外风啸鸣,早早洗漱钻进被子,只希望明日是个好天气。雪过天晴,自己好再多搬些竹简出来晒晒。

正迷蒙蒙要入梦间,就听好似有人敲院门。

“咚咚——”

夕诏吗?可他半夜回来何时敲过门——都是直接“飞”

进来的。

“咚咚——”

求诊的人?近些日子是有些不惜赶上两三天路也要“法师”